小江见对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道:“我是习武之人,男子与女子的呼吸吐纳是不同的。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小江自是不能说出自己是后世之人,也就用了这个习武之人的理由。
“那……马文才……他也知道……”祝英台想到小江与马文才二人的关系,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小江见祝英台一脸紧张,又解释道,“你放心,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文才,想来书院没有第三人知道了。只是你既然女扮男装,那你就要多注意一点。秦京生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你若出面,只怕又扯到当年的事情,这对黄姑娘来说,也并非好事。再说你八哥还在书院,这件事情我想还是不要让他知晓为好。”
祝英台想到八哥,若是他知道良玉姐姐后来过得如此坎坷,只怕此生都要走不出阴影了。还不如让他以为良玉姐姐已经在他乡幸福地生活,这样他才能走出这段感情。
想到这里,祝英台点了点头,同意了。
秦京生原本觉得这段时间运气实在不佳,好端端地先是玉无瑕来了书院。
自己本想去找玉无瑕给这贱人一点教训,谁知道枕霞楼的老鸨说玉无瑕跳河自尽了。
人财两失,他心里正是愤恨不已,这几日来,自然是没有多少心思在学业上了。这段时日,他的作业上交总是被夫子批评,更是让他心里觉得有说不出的火。
梁山伯又比他好上多少,还不是因为山长的女儿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夫子才老是评他是上等吗?我呸!
秦京生心中不忿,自然就常常下山疏散,竟也让他得了一段佳缘。
玉无瑕死后没多久,他在灯会上遇到了一位被人流冲散的美貌佳人,救下了对方。
那女子叫王如眉,原是这隔壁清溪镇的一位大户千金。
她与丫鬟来此处,乃是访亲,不料被人流冲散了。
秦京生将王如眉送到了她姑姑的住处,此处院外粉墙环绕,绿柳周垂,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王如眉在她姑姑家小住一月,秦京生也就时常来此处拜访。
这救命之恩,一来二往之间,这王如眉就对他情愫暗生了,甚至还为他做了几次代笔,来应付夫子的作业。
原来这王如眉乃是琅琊王氏的旁支,也算上书香门,自有一番见解。
既能红袖添香,又能软言细语,这也是最近秦京生总是面带春风的缘故。
今日他又收到了王如眉的信,约他明日书院后山相见,说是有要事相谈。
第二日,秦京生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后山等待王如眉。
王如眉果然依约而至,只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伤痕,似乎是被谁打了一般。
“如眉,你怎么了?”秦京生眼下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小意温存。
“秦公子,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一定会多赚钱给你的。”王如眉忽然跪了下来,对着秦京生就是一顿磕头。
秦京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到底是为何,就听到山长一阵怒吼。
“秦京生,你逼良为贱,简直枉为读书人!”
秦京生回头一看,只见山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也来到了后山。山长本来对那封信上所说还有几分怀疑,但是一看眼下的情形,便再也没有怀疑了。想不到他尼山书院,竟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学子。
“山长,我没有……”秦京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王如眉站了起来,对着秦京生哭诉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儿女,你当日巧言骗我与你私奔,靠着我的文章进了尼山书院,谁知你转眼将我卖入青楼,日□□我赚钱供你花。我一步错,步步错,是我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情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王如眉从怀中扔下一张帕子,转身跳下了悬崖,落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姑娘,姑娘!”众人纷纷跑到悬崖边上,却见崖底江水滔滔,哪里还能看到人的影子。
小江扫了一眼马文才,马文才悄然握住了对方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