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河和老于伪装成某饭店的采买人员,随便拉了一个村民打听消息。
一听他们说自己要的量不多,村民就热情地推荐他们去找散户买,价格比养殖场的高了一点点,但好在有现货,不用等。
养殖场虽然量大,但是他们也早早就和其它的饭店商超之类签订了合同,要现货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
段长河和老于说能不能找个人带他们看看,又问能不能送货上门,一通要求下来,成功把刘山这个人从村民的话里引了出来。
再加上这两人一出手就是好烟,也不介意听他多聊一点,村民看出两人对刘山感兴趣,以为是要打听一下送货人员的品格,把把关,于是投其所好,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知道的叭叭往外倒。
又不是不能说的秘密,也没啥好藏的。
据村民说,他们柳树村原本很穷,也不养猪,还是国家政策扶持他们村支书带着人大胆响应,率先开了养殖场办的红红火火后,村民们才逐渐加入。
刘山呢,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光棍。二十多岁死了爹妈后,就外出去大城市打工,一直到三十岁都没有结婚,后来还是八年前突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顺带着带了个媳妇回来。
刘山给出的说法是大城市里难过,还受了伤,于是带着媳妇回村养猪,也算一份好营生。只是钱不多,他们家养的猪也不多,一次只养五六头。
怎么说服散户给饭店供货不提,村民告诉段长河和老于,别看刘山家里看着穷,实际上两人只喂五六头猪也请了两三个人去家里帮忙。
而且人还不固定。刘山说是请的临时工,便宜,不那么贵。
刘山媳妇更是整天只在在家窝着看电视,或者出去玩一玩,一玩就是好几天不说,还老是回娘家,家里的事是半点不沾,也不怎么和村里人说话。
村里的人家本就住的远,不刻意走动的话根本熟络不起来,面也难见。
倒是刘山,因为要帮大家卖猪,村里人见得多。对于他家的事,村里人也没人乱嚼舌根,毕竟还要靠着他卖猪呢。
刘山倒是体贴自己媳妇跟着自己背井离乡,对他回娘家的事乐见其成,有时候还会跟着回去,家里的猪就给钱拜托村里人。他们两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村民们就更不好说说什么。
段长河听完,问:“八年前一回来他就养猪了?挺有毅力啊,那他是什么时候把散户组织起来的?”
村民说:“可不,一回来就把老房子给推了,请了人按照图纸给重建了家里和大猪圈。组织的话,好像是三年前吧?那时候他家里经常会有面包车去,村里人都好奇,他说是市里找他买猪的人,接着没过几天,他就主动找了村长,说组织散户卖猪的事了。”
这是固定生意,还不用自己操心渠道,散户们当然愿意。
段长河和老于不再询问刘山,让村民带着他们到处转了转,又说天色已晚有没有能借住的人家,他们在这儿住一晚再回去。
村里年轻人大都出去打工了,空房子多的很,两人顺利住下。
段长河和老于在房间里压低声音说话。
“从表面上看,刘山的经历没什么问题。”
“而且那两个老太太,我们也只是怀疑,并没有找到证据或者是线索可以证明他们有问题。他们上了刘山的车,对方也能说是雇了两人打工。员工在外面有矛盾,没人能扯到他这个老板身上。”
这才是最棘手的,因为他们完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的线索,只来自一只不会说话全凭他们猜测意图的,猫。
段长河眉头紧锁,低声道:“刘山的经历可以说没问题,也可以说有很大的问题,一切只看我们带不带有色眼镜。”
老于叹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重要的是线索,我们需要能抓住刘山马脚的线索。”
两人沉默下来,都在思考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打入刘山家中。
半晌,段长河问:“阿梨呢?从来到现在它都没回来,该不会是找不到咱们了吧?”
“啊,不能吧。”老于不觉得:“阿梨那么聪明还能找不到我们?它找不到,不还有它的朋友吗。”
“对啊,咱们没办法有大动作,但是阿梨可以啊!”
老于一拍段长河的肩膀,顺势搂着他的肩把他往自己这边扯,小声说:“人会警惕人,但却不会警惕一只猫。老段啊,我觉得咱们这次的任务,功劳大都要落在阿梨身上了。”
他很谨慎,把阿梨其实是一只猫的事,用最小的声音秘密说了出来。
段长河推开老于,叹了口气揉揉眉心,觉得这次的任务出的,实在是荒谬。不过对于老于说的,他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他们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可不是全凭一只猫吗。
被讨论的猫猫本猫,正在刘山家里寻找关押小鱼的地方。
旁听了一伙人贩子隐晦的讨论,把他们本意猜出了七七八八后,黎沅就强压下怒火开始寻找小鱼。
他先是根据两个老太婆弄出的声响,在一楼院子里找到了一个通往房屋后面猪圈的铁门,然后顺着一个两步宽的过道,来到了后面带着顶棚的猪圈。
猪圈修的遮风挡雨,和一层差不多高,透过棚顶上面透气的空隙,还能看到里面的用水泥砖隔开的两个半人多高猪圈,和对面供人行走放置东西的空地。
此时两个猪圈中间的小门开着,三头猪在圈里哼哼唧唧,水泥空地上也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