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生活成本虽然高,可同样的,工资也比其他地方高。他们夫妻俩不怕辛苦,也会努力适应,给女儿带来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好生活。
有了新的奔头,夫妻俩都在为即将去到的新城市打算。
忙碌的同时,夫妻俩也没有忘记被抓捕的人贩子。方静在家陪小鱼没有办法出去,打听消息的事情就落在佟有才身上。
佟家身为受害人之一,段长河挑着能说的给他说了。审问的内容保密,而结果,他稍微给佟有才透露了一下,说那伙人贩子从事这一行最低的也有七八年了,以前仗着国家没发展起来,摄像头少,在偏远的村镇上猖狂的很,就近几年摄像头安装的多了才收敛。
他们拐的孩子不计其数,最后的量刑肯定是死刑没跑。
知道人贩子的这个下场佟有才已经很高兴了,别的没多打听,生怕段长河不小心犯错误。他告诉了段长河他们搬到另一个省的事,还说以后有机会回来,会带着小鱼过来道谢。
段长河理解他们的决定,就是心里,对于以后见不到神奇猫猫阿梨了有点可惜。
问了问小鱼的状况,听佟有才苦涩地说完,身为见过很多相似情况的警察,段长河隐晦地劝佟家夫妻带着小鱼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这个年代,心理医生在普通民众里面是完全陌生的一个职业,医院里也少有相关科室。
段长河简单给佟有才科普了一下,劝他带着女儿去大医院看一看。
佟有才脚步沉重的回家了。
等到晚上小鱼睡着,方静拉着从回家到现在表情都不太对的丈夫,低声询问。
靠墙的小床上,黎沅从小鱼怀里抬头,两只猫耳朵挺得直直地,光明正大的偷听。
他从回来后,就一直想溜去警察局蹭一蹭段长
河的便利,知道人贩子的最后下场,奈何他现在成了小鱼的随身安慰剂,对方根本离不开他。
就连上厕所,也是在方静的劝说和小鱼在里面喊他的名字,他在外面不停地“咪呀”接话,才能让小鱼短暂地离开他一会儿。
黎沅不是医生,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太正常。
他观察了小鱼几天,最后略有些纠结地发现,小鱼的症状好像并不太严重,提起人贩子和刘荷花,她的反应没那么强烈,只是因为事情发生不久还有些害怕,没有安全感而已。
深刻的恐惧?好像没有。
她在被拐的那半天一夜,受到的最大的惊吓还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的事情,与独自身处于危险之地的慌乱。
而且除了两个老太婆下去喂饭那次,她醒着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其他人贩子。因为眼盲,也看不到对孩子们有威胁的刀子之类和人贩子故意制造的黑暗,环境对她造成的影响其实很小。
但是,小鱼唯独对他一只猫,非常非常依赖。
第一世时他在网络上冲的浪也不是白冲的,ptsd,也就是“创伤应激障碍”这个词涌入脑海,让他立马收起了试图离开小鱼,偷跑去警察局听人贩子下场的好奇心。
同时,他也在苦恼该怎么让佟家夫妻发现这件事。
ptsd严重的能够威胁到生命安全,不太严重的也对人的心理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目前来看小鱼的症状好像很轻,只是依赖他一只猫而已,随着时间的转移和家人的陪伴,小鱼说不定很快就能走出来不再依赖他。问题是,这个“时间”,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到底有多长。
如果有专业心理医生的辅助,小鱼的情况可能会好一些,如果没有,只靠着佟家夫妻和他的努力,又要多久?会不会小鱼最后会更加依赖他?
他一只猫的生命,是有着明显长度的。
所以黎沅最近都很烦恼。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佟有才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黎沅万万没想到啊,段长河远在警察局都能助攻一波,顺利让佟家夫妻知道了创伤应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