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这是皮尔斯的想法,认为他已经失踪了。唉,我希望他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还好……”
他已经死了,小参事先生。
傀儡已经死了。
贝弗挂断电话之后,就继续撑开眼皮查下去,一直弄到旭日东升。
他第二项检查的资料,就是“暧昧”那个代号被偷之后的当晚,“无可救药,径予格杀”的指令,被人由国务院以保防电话打给罗马,对哈洛克展开追杀的时间表。
他一核对之下,就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皮尔斯当天并不在纽约,而是溜回华府国务院五楼他本人的办公室了。他随着下班的人潮,在五点钟溜出办公室签了退,又趁人潮汹涌而出的忙乱之际,重新溜回办公室躲起来,等第二天一早,再趁着大批上班的人潮涌进国务院办公大楼时。溜出去签了到,谁可能会去注意他。就跟他贝弗一样,他现在也可以利用这种方式去签个到,再继续进来工作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从他任何的资料和记录上看,他乃是个典型的美国儿童、少年、青年、学生、军人和公务员,完全是个标准的美国人。他怎么可能会跟苏联有勾搭呢?
到八点钟左右,他因为实在支持不下去,就倒在椅子上睡了。
到了八点三十五分,他被办公室门外,那些一早赶来上班的人声给吵醒了。
他站起来,脸孔浮肿,睡眼惺忪的,穿了一身邋遢不堪的皱衣服,衣冠不整的,带了满头乱发,和颔下窜出的胡髭,开了门,走出去和被他突然出现而吓了一大跳的中年女秘书道了早安。
他从对方吃惊打量他的眼光中,也晓得自己现在是副什么德行——领带没打,卷了袖子,两眼发暗,头发紊乱,一脸胡髭,他晓得。
他叫了咖啡,然后去上了个厕所,再洗了把脸,尽量把自己弄得象样一些。
等他穿过大办公厅,经过那些来上班的秘书和各部门主管时,每个人都盯着他的怪样。
他们还不晓得天都快塌了,他自顾自的想道。
十点钟左右,他记起哈洛克对他的规戒,就上街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挂了通电话到纽约一家电视公司的新闻采访部,请他们立刻将他所需要的录影带和照片,以飞机送到国务院给他。他有点忍不住想报告总统。但他忍住了。他谁也没讲。
现在,他又看了看表。十二点二十二分,离刚才他看表的时间,才过了三分钟。
飞机应该快到了;纽约与华盛顿之间,每小时都有班机对飞一次;问题在于他不晓得是哪一班。
他的思绪把门上传来的一串轻叩所打断,他马上带了十二万分的渴望与兴奋大喊:“请进!”
是他的女秘书,她站在门口,一脸关怀地望着他,与早上她看他的眼光完全一样。“我去吃中饭了,好吗?”
“请便,丽沙。”
“要我带点吃的给您吗?”
“不了,谢谢。”
女秘书很尴尬地楞在门口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贝弗先生,您没事吧?”她问。
“没什么,我很好。”
“要我帮什么忙吗?”
“别替我瞎担忧,去吃饭吧。”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那……等会儿见了。”
她还不晓得天都快塌了,他想。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楼下大厅安全部门打上来给他的;纽约送了一个邮包来给他。
“请替我签收了之后,加派一名武装警卫送上来给我。”他交代楼下安全室说。
七分钟之后,一卷录影带被放进了录放机中,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