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点了点头。
两人又一起看向那时而泄出妖魔之息的诡异天象。
“师父,”沉默了许久,高冲寒唤他,“其实千仞山的起源没有那么传奇,不是因为两个神仙斗法。”
青帝和介寻是在裂云之巅打的。
掌门一愣,又点了点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高冲寒摸着自己的泪痣:“只是执寒戟自己贪玩,跟一个神兽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把山劈开了,虽然没有伤着谁,回去还是被揍了一顿。”
掌门以为他是心生感慨回忆往昔,便试探着伸出手,慈祥地摸了摸他的脑门。
高冲寒没有避开,继续道:“还有执玉山……执玉山原本是一座很有灵气的仙山,也是因为执寒戟,他某一回心情不好便一把烈焰烧了灵山,人们还以为执玉山是被天雷劈了,其实还是执寒戟造的孽,他……总是闯祸,任性又胡来,这次他很快就知道错了,可是揍他的那个已经不在,劝架的那个……也差点没了。”
他垂着头。
“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很强,又有靠山撑腰,做什么事都不计后果……后来才知道最强大的神也有渺小脆弱的时刻,也有拼尽全力都做不到的事,跟他们相比,我更渺小无力,”他感应着体内渐渐衰竭的力量,“……落到如今的地步全是我活该,我以后不会再任性胡来了。”
这话不知是在对谁保证,也许只是在警醒自己。
掌门看透了,怜惜他,就当他是在对自己说,温声道:“众生皆有一劫,过得去,一切都会豁然开朗。”
“关于空聆天境,我不再追问细节,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找我,不得允许,我不会对外透露半字。”
这是承诺。
高冲寒放松了表情,点头。
更多的细节对仙门百家并无用处,缥缈神秘的空聆天境非寻常力量可以触及,人们如今能做的,只有设法应对那些不断泄来的妖魔之息。
掌门安慰了他一番,只要他不摆架子,掌门对他就像对真正的徒弟,见他没那么怅然伤感了才下了石崖离去。
高冲寒看向那些灰紫的痕迹,淡声道:“穷我之力,势必撑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让你真的崩塌。”
……
“你看那一片,像不像松花蛋上的松花?”靳姑娘非常凝重地指着天上的异象道。
这是又饿了,季眠体贴的去厨房给她拿了几样点心,全是千仞山上的特色美味。
靳思若却不太有胃口,戳着点心道:“大家推测了一圈,说什么的都有,我师父还怀疑这是天降煞星的预示,认为人间将有一个前所未见的大魔头出来祸世,还有人说这是神魔开战的前兆,他们把战场选在了人界,这是不顾人的死活……好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