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啊,等啊,等晚上…我约了人的,他们都是下午才起床,晚上才活动的啦。”
“噢,传说中的江湖中人?”
“准确的说是地痞,大小不同而矣。”
“好吧,那我们随便逛逛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笃定浦北有问题呢?再说,浦北就算真有问题,根源我觉得还是在县里吧。”
范光辉所以确定浦北有问题,最主要的原因是直觉。
他的直觉就是车站港口矿场,除了产生经济之外,还会产生贪腐,他着魔似的认为,这是无法根除的,不同的只是,贪腐现象的程度而已。
除了直觉,还有另一个原因让他非常怀颖,浦北镇民富国不强。啥意思?他发现,浦北镇的人那么有钱,为什么这个镇子的利税及其他行政收入却不是那么高呢?他觉不对称,不是应该“共同富裕”么?镇民那么有钱,镇政财政收入应该更高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范光辉认为,镇财政数据有问题,这种“收入不平衡”有鬼。
“伞子肯定有的,是在县里呢还是在市里,很难说。但是,无论在哪里,根都在镇上。”
“还是你那套理论,什么车站码头矿场利益滋生黑腐,我觉得这是你个人的刻板认知,不是每个车站码头矿场都会这样的。”
“呵呵,是不是调查研究就知道了啊,没调查研究没有发言权。”
“好吧。”
转眼到了晚上,牛亚男在一家档次不低的酒店里请一个男人吃饭。
男人三十多四十岁的样子,一副生意人模样,穿得非常得体,言谈举止竟然很儒雅,如果不是牛亚男提前告知,这家伙是专业卖消息的,范光辉肯定以为他是某企业的老总。
江湖规矩,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姓名,所以牛亚男只知道对方叫鸽子,而对方则叫牛亚男千里。
范光辉懵逼了,鸽子还有点可以理解,这千里又是啥玩儿?
“听说,这边有相思草。”席间,闲聊中,牛亚男忽然说了一句范光辉听不懂的话。
“呵呵,相思草没啥肉,现在谁还搞那个。”鸽子的回答,范光辉更听不懂。
“那现在兴啥?”
“现在都在做凤翅凤腿,长须和黑白肉。”
得,明白了,他们在用黑话交流。
只是,啥是相思草,啥是凤翅凤腿?啥是长须?黑白肉又是什么肉啊。
“唉,都是湿手湿脚的重头货啊。”牛亚男想了一下,叹气说道。
这一句没用黑话,范光辉倒是明白什么意思。
“呵呵,你嫌重,可以走轻货啊,只是你有那胆子吗?”
这也不是黑话,范光辉也听明白了。只是,轻货指的是什么呢?
“你是说四仔?糖果?还是仙人草?不会还有人做草胶吧。”
靠,又一串听得懂却不明白是啥的东西啊,范光辉忧怨的看了他们一眼,鸽子没理会他,牛亚男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鸽子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说:“利润好啊,当然就有人做了。”
“都是籴的生意,有粜的门路吗?粜货我有办法。”
“不熟。”
鸽子的脸色变了变,竟然就告辞了。
“这样就走了?真没礼貌。”范光辉很不爽。
“问到他避忌的问题了。”牛亚男笑说。
“你们刚才说啥啊,个个字我都听懂了,但就是不明白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