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睁眼,明明身体已经万分疲惫,却没有半分能休息的睡意。
这已经是她参加陈彦老师《茧》剧目的第五周,正式《矛盾》舞剧官宣,时间已经确定,各个渠道也都在大肆宣传陈彦老师时隔三年重新开幕的剧目。
开票后一秒售罄。
距离演出时间还有两个礼拜,可和陈彦老师说的一样,重复重复的考核没达到要求,她若跳不好,直到最后一刻都不会官宣有她的舞台。
想翻个身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却因为动作压迫到左臂,大腿的淤青,疼到她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和其他舞种相比,跳现代舞,不青紫才是一种奇迹。
《茧》以纱为舞,本身舞步难不说,在跳舞时纱随时都会绊在身上脚下的动作和步伐,这一个多月没日没夜的练习,她摔得浑身是伤。
偶尔还要抽出时间上课,再负责账号上固定的营业量。
累疯了,但生活依旧要大刀阔斧地往前走。
逢夏站起身准备继续跳,点开《茧》的伴奏,优雅温润的小提琴声音缓缓响起,如在闷热潮湿的夏日涌进一阵薄荷味清凉的朔风。
她眼神空了一拍。
是他在参演前,提前录制好的伴奏。
还记得陈彦老师把音频给她做练习用的时候,说宋疏迟近期都会在国际重大舞台上活跃,这原本就是早早定好的行程,相比之前,为一个舞剧做伴奏演奏,已经算是相当冒昧无礼的请求了。
本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这少爷在出发前第二天连夜就把曲录好了。
他的琴音很独特,再没有人像他。
所有人料想不到的——宋疏迟真答应了为《茧》伴奏。
放下那些复杂的念头,她独自一人,在灰暗无垠四面皆是镜面的空间里翩然起舞。
白纱如遮天蔽日的伞盖扑面而下,彻底将她的步伐如蚕茧包裹,寸步施展不开,只是分毫没踩对地方——
她的膝盖直直砸下冷硬如磐石的木质地板,疼得一下眼眶泛红,几分钟之内右腿都如失去知觉那般酸麻。
可也不过是几分钟之内的事情。
爬起来再重头继续。
无论白纱遮腿摔倒,或是做不出连续的高难度技巧动作,摔了,便再果决地爬起来。
从天明到夜班,独独一人空守着空寂的练功房。
直至卡着闭馆时间,逢夏拖着疲惫的躯体洗漱离开,才得空闲查看这一整天的消息。
陈彦老师那边本身就出演过好几个舞综,在娱乐圈也具有不小影响力和知名度,这次《矛盾》虽未官宣逢夏的名字,参演人选保密得极好。
却不知是从哪儿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有a大的流量新人作为压轴登场。
未指名道姓,却极其好猜。
a大无非是她和邵可儿,同为舞专,且后者还比她早一段时间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