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听到此声,推开门走了进来,原来是刚刚还和江南学子争口舌的谢念蕴两兄弟。
谢淮安见状呼吸一滞,幸好手中还拿着斗笠,只几刻便将斗笠复又戴上了。
两兄弟只觉得正对面的年轻夫郎的脸一闪而过,随后便被白纱遮挡在斗笠之下。
谢念蕴回想到当时清河县那张熟悉的面庞,直觉眼前这人便是那貌美双儿,但一直盯着他人的夫郎实在太过失礼。
他看向了身侧的宋群青,拱手笑道:“宋兄,好久不见了。”
宋群青站起身子,手往身侧一挥:“确实好久不见,两位请坐。”
他身侧的位置早就被眼疾手快的侍女们收拾了出来,此时正好可以迎两人入座。
待两兄弟落座,宋群青出声道:“谢兄刚刚可不厚道,竟然把我这穷乡僻壤出来的举人也拉下了水。”
“宋兄何出此言,你可是唯一一个科举成绩能和他媲美的人,只好借你来压一压他的傲气,若不是你在场,指不定我们要他压着嘲讽呢。”谢念蕴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
听见这话,宋群青轻笑一声:“谢兄有这副伶牙俐齿,又怎会落人下风?”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谢念蕴知道他对自己此举不悦,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他,“这不就是来道歉了吗?”
宋群青没有立即接下,而是端详他几刻,直把人盯得有些不自然。
“我此次是来真心道歉的,确实是我的缘故才让宋兄平白遭人鄙夷,宋兄不如先看看这究竟是何物。”
宋群青这才接下纸快速扫了一遍纸上的内容,原来是一张外城铺子的地契。
看来谢念蕴也知道自己这举动不厚道,所给的道歉礼物也贵重的很。
谢念蕴饱含期待地看着宋群青,希望他将地契收下。
在前年宋群青还只是个在清河县开火锅铺子的穷书生,没想到仅仅是两年过去,这人已经成为了上阳府的解元。
天知道他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时有多震惊,还以为只是个同名之人,等到派人去打探清楚后才敢确信。
自己当年借宋群青的法子开火锅铺子,两年之内便把火锅开遍京城内外城的大街小巷,他也从一个平凡的富家公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京城十分有名的生意人。
以往那些看在他父亲和祖父面子上才肯给他好脸色的人,如今也开始正视他了。
可以说,若不是和宋群青的这次合作,他估计还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私心上感谢他是一方面,为谢家拉拢人才是另一方面。无论是哪一方面,他都想和宋群青交好,不然他为何要放下脸面来主动道歉呢?
但却没想到对方又将地契还给了自己,谢念蕴显然有些惊诧他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