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太好了!”林缨激动地转过头,冲着廊下大吼,“冰姑姑,姑娘醒了——”
冰娘跌跌撞撞地奔进卧房,然后立在榻前,把溶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然后又才屈下身:
“奴婢给姑娘请安。”
“起来吧。”
“是。”
冰娘站起身,见止水还跪着,不悦地质问:“姑娘昏着,你要跪就跪,姑娘醒了,你还跪什么?”
“奴婢有罪,请姑娘责罚。”
“……”
溶月听得莫名,林缨低眉解释:“姑娘昏了十来天,止水跪了十来天,说万一——她以死谢罪。”
“止水,我没事了,你起来吧。”
止水不仅不起,还干脆扑到地上:“姑娘虽然没事了,但姑娘要得东西却没了,奴婢还是该死。”
“那就将功补过吧”
“请姑娘吩咐,不管上刀山,下油锅,奴婢——”
“我想吃莲子羹,你去水榭挖两株莲蓬。”
“欸?”
“不肯吗?”
“奴婢不敢。”
止水忙起身。
不知是起得太急,还是跪得太久,她膝盖一软,又摔回地上,林缨跑去扶人,止水笑着摇摇头:
“不要紧。”
冰娘瞅着她踉跄的背影,不安地蹙眉:“姑娘,奴婢也去吧,等莲蓬一摘上来,就给姑娘炖羹汤。”
“好。”
人一散去,卧房又静。
林缨笑眯眯地说:“姑娘,不然您再睡会儿?”
“扶我到窗边坐坐。”
“是。”
七月中,金陵已入秋,树叶被风卷落,飘满庭院,奴婢低眉,忙于清扫。
一个奴婢瞧见她,连忙斜眉暗觑,接着,院落里的奴婢,回廊下的奴婢,纷纷投来窥探的目光。
“他疑心冰娘了?”
“是。
三殿下走前,下了一道命令,不许姑娘在大婚前,踏出兰雪台半步,若姑娘出去了,便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