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郁,天外的雨似乎停了,溶月偏过头,心里懒懒地想着,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是个好天气?
“顽顽——”秦长风被溶月的漫不经心激得怒气陡升,“你在看哪里?”
她看哪里,与他何干?
难不成,她还非要看他不成?
秦长风确是这个意思,他虽不好女色,却十分清楚金陵女子对他的爱慕,他以为每个女子都该如此!
但为何宁溶月不是?
秦长风忽而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以至他气急败坏地低吼:“不是想出去吗?”
“想啊!”
“若是真想,那就叫某满意了,否则,别想让某答应放你出门!”
小气!
溶月心下暗骂,面上乖乖道:
“是,殿下。”
一夜未眠,直到天色将明,她于昏昏沉沉之际,察觉身边人一边轻手轻脚地起身更衣,一边对冰娘冷言:
“只要不出咸宜观,便由着她去。”
听到这话,溶月安心地睡着了。
这一睡,睡到了第二日的早间,起身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气得她忍不住怒问冰娘:
“你家主子是没食过荤腥吗?怎能这么埋汰人?”
冰娘听罢,面色微沉。
莫说宁溶月不解,便是她这个自小伺候殿下长大的贴身奴婢,也很不解。
往日,金陵城内多少美人儿对殿下大献殷勤,可殿下连瞧都不愿意瞧一眼,怎就偏偏对这宁溶月——
她把汤药丢上几案:“请姑娘喝了。”
汤药黑沉,闻之,味道甚熟。
昔年在长春馆,凡她接了客,第二日景秀便会差人送来一盅汤药,这药不仅难喝,喝多了还伤身。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