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溶月早早醒来,刚睁开眼一会儿,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转头一看,冰娘端着药碗进了门。
“姑娘醒了?”
“若不是知道我醒了,你又怎么会来送药?”
“……”
林缨取来新衣,瞥着药碗不高兴地念叨:“冰姑姑,这药极伤身,就不能让三殿下把药停了吗?”
“我回头问问。”
“不必。”
药再伤身,总比将来怀上再落胎强。
溶月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空碗递给冰娘,示意她退下。
“林缨,今早可有人来探过口风?”
“姑娘是指……?”
“昨夜卧房动静不小,江宁府的奴婢不可能没察觉,若有察觉,便该有人来探你口风。”
“还真没有。”
她猜得没错,临漳果然把她送给秦长风了。
“几时了?”
“回姑娘,快辰时。”
“更衣。”
“姑娘要去哪里?”
“出门。”
“可太尉不是下命,不许任何人出门吗?”
溶月挑眉,目光略过窗台,望向兰雪台外,小径上,身穿绛紫色仙鹤纹圆领鱼鳞裙的赵夫人正快步走来。
到了廊下,她笑盈盈地问冰娘:“月儿起身了吗?”
“回二夫人,起了。”
“你进去说一声,我有事寻她。”
“请二夫人稍等。”
冰娘拐回卧房,才到碧纱橱下,撞上出了房门的溶月:“姑娘,二夫人来了。”
溶月颔首,驱步到回廊:“月儿见过二舅母。”
“免礼。”
“二舅母一早来兰雪台,可是有要紧事?”
“依习俗,昨日初一,家里的女眷该去庙里烧香祈福,但家里有事,耽搁了,所以改成今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