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雨势随着夜越深,越瓢泼。
林缨一边拢上半开的窗子,一边问盘在榻上,又和自己下起棋来的溶月:“姑娘,您还不安歇吗?”
“再等等。”
“等三殿下吗?”
“等止水。”
“哦,那婢子替您去瞧瞧。”
林缨转身,刚退到碧纱橱,撞上进门的冰娘:“心如来了,说是来送你前儿个托她求得重光寺的佛水。”
林缨顿步,回身道:“姑娘,奴婢去了。”
“小心些,别露破绽。”
“是。”
林缨一走,溶月复又埋首,摆弄棋局,冰娘以为她不放心,便劝:“姑娘,家里的事,有奴婢们留意,您尽管歇着。”
她正要说好,一抬头,却看见秦长风不知何时立在了冰娘身后,她暗叹一声:“冰娘,去替你主子煮婉醒酒汤。”
“是。”
房中只余二人时,秦长风双目夹火,似笑非笑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顽顽见了某,不行礼了?”
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有一阵没好好行礼了,但秦长风一直不计较,她也就懒得回回都行礼。
溶月下榻,恭敬屈身:“小女见过三殿下。”
秦长风不说免礼,径自盘上坐榻,神色显得越发淡漠:“为了和某置气,冲撞临漳,非明智之举。”
“是。”
“某可以不计较你今日帮了那个勾栏女,但,只此一次,若再有下回,便临漳不问罪,某也问。”
“是。”
“后日,江家三房设宴,临漳要来吃酒,你借机去告个罪,临漳看在某的面上,不会再与你计较。”
“是。”
三声“是”,一声答得更比一声乖巧,秦长风的满腔不悦,不觉间散去七分,怒气一散,又生疑问。
“今日怎这般听话?”
“三殿下要娶正妃,小女若再不乖些,岂不是前途未卜?”
溶月的一句酸话,立时叫秦长风怒气尽消,忍俊不禁:“顽顽醋了?”
“不能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