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廊下一片静默。
房里的人不是秦三殿下,大理寺差人进去查看,还算好说,若在,那定在和宁溶月行鱼水之欢,大理寺进去,岂非找死?
廊下人左右为难时,溶月使出仅有的气力,怒踢秦长风:“三殿下再不支个声,大理寺要进门围观了!”
“若进来,不是正好替顽顽洗清下药的嫌疑吗?”
“……”
她竟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秦长风的这话,却叫她知道,他的药性已解,于是,她侧过身,想要抽身离去,却又被他强按回地上。
“你——呜——”
秦长风扣着她,动作远比先前中了媚药时,更狂肆,她知道他是故意地,他想逼得她挨不住,叫出声。
只要她敢喊出一声,明日金陵城内,便全是骂她败坏门风的恶语!
溶月恨得要死,张开嘴,一口咬上他的肩。
“嘶——”秦长风痛得一声冷哼,他恨恨地瞪着溶月,目光越发猩红凶厉,“宁顽顽,是你逼某的!”
他似狂风暴雨般地覆上她。
溶月被秦长风逼得要死要活之际,回廊下,庞廷尉不耐地拂袖:“来人——”
“庞大人且慢。”戴蔚急忙按住庞廷尉,“大人,您真要进去?”
“太尉和左相有命,要下官在天亮之前,查清秋水斋一事,本官若不进去,怎么查个一清二楚?
如若查不明白,下官怎么和太尉、左相交代?”
“庞大人,其实这事儿显而易见,世子一直和三殿下在一起,世子中了药,三殿下怎可能幸免?
只怕三殿下不是不想说话,而是顾不上说话。”
庞廷尉眉头一皱,脑中闪过秋水斋内到这会儿都没消停的狼藉:“戴刺史,如果房里的人不是三殿下,后果由刺史一力承担吗?”
“厐廷尉,天子前儿给西汉帝去信了,请西汉帝来接三殿下,一旦三殿下回去了,登基为帝指日可待。
待三殿下登基,想起颜面尽失的今日,书信陛下,廷尉觉得陛下会不顾西汉帝的怒气,保下大人吗?”
不会。
可就怎么走了,他又怎么向太尉和左相交待?
“那你说,本官该怎么办?”
“刚才,江家奴婢已经招供,宁姑娘最先醉酒离席,下官估摸着,宁姑娘不是醉,而是中了药。
即便宁姑娘没中迷药,她一个最先离了席的江家表姑娘,又哪里来得余力,策谋秋水斋的种种?”
庞廷尉沉吟片刻:“戴刺史所言,有些道理。”
“庞廷尉明鉴。”
“究竟是哪个狂徒,如此胆大包天,敢在三公之家,暗算南唐世子、西汉储君?当真是罪该万死!”
庞廷尉怒而甩袖:“所有人,随本官再去别处搜,天亮之前,哪怕是把江家掘地三尺,也要把祸首揪出来!”
“是——”
片刻功夫,庞廷尉领着人,又浩浩荡荡地出了兰雪台。
房里的秦长风直起半身,一边抚着肩胛的牙印,一边轻勾嘴角,似笑非笑道:“现在,顽顽可以不必憋着了。”
“秦三殿下,你还没闹够吗?”
“显然还没有!”
秦长风再一次俯下了身。
天色渐明之际,溶月昏了过去,过了没多久,她又被吵醒了。
醒来的时候,林缨半跪在榻边,哭得泪如雨下,嘴里磕磕巴巴地念叨着:“姑娘,您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