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迎上来:“奴婢给月姑娘请安。”
“有事?”
巧慧一边轻挪雨伞,为溶月撑住头顶,一边笑着回答:“老夫人听说月姑娘为七公子,去了江宁府,想知道结果怎样?”
“外祖母在房里?”
“在。”
“那便走吧。”
到了卧房门口,溶月先听见一阵咳嗽,声色之沙哑、之沉重,彷佛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似地。
“请郎中了吗?”
“何止请了郎中,连御医都来过了。”
“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老夫人没有大碍,只是忧思过重。”
“是吗?”
巧慧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又往下接了一句:“御医还说,若老夫人忧思不减,只怕——”
江老夫人命不久矣了。
这等秘辛,巧慧原不该告诉她,可为了讨好她,她说了,她指着她代替赵夫人,成为她新的靠山。
送上门来的棋子,不要白不要。
“嬷嬷辛苦。”溶月拔下手腕上的玉镯子,戴进巧慧的手腕,“照顾好外祖母,自有你的好日子。”
巧慧含笑屈身:“奴婢谢姑娘赏赐。”
“恩。”
溶月抬步进门。
“小女给外祖母请安。”
“怎么说?”
“世子应了。”
“好!”
江老夫人激动地直点头。
明庭的事不大,就是虞沅芷的身份有些尴尬,但只要临漳世子肯不计较,那谁也不敢说他有罪。
等回来了,他照旧去成均馆读书,参加四月的春试。
以他之能,必能高中,到时候,家里替他谋个外放的官,叫他在任上做出些政绩,届时,他又是江家的骄傲。
“世子可有说,江家何时能去大理寺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