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行这段时间其实一直绷着一根线,连季书桥都忍不住问他,“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怎么如临大敌似的。”
别看他气也出了,和张修远正面刚的时候也别提多气势性压到,可是他知道那一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要是张修远真的不管不顾的杀过来,谁知道舒茵又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选择。
无论他平时装的多强势,也就是外强中干罢了,他拿舒茵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就这样战战兢兢的,每天都处在应战状态,虽然并不知道怎么打。毕竟无论他怎么碾压,打的多漂亮,可是决定权还是在舒茵手里。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舒茵照样对他礼貌又带着敷衍,客气又带着疏离,连发脾气都带着某种忍让。
张修远好像就是忽然间闲了给他来找点不自在,出来溜达了一圈把他搞的胆战心惊就又消失了。
不过林璟行却没有放下防备,他知道敌人向来爱麻痹对手,他又怎么可能会上当。
再过两天便是六月二十九号,舒茵的生日。这个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三个生日。准确的说是第二个,第一个生日她才毕业而他们也只是仓促间订了婚,彼此间毫不了解。甚至因为接下来要准备的订婚仪式而忙的焦头烂额,她自己更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还是他无意间看到她的身份证时才恍然知道,于是匆匆忙忙的订了生日蛋糕,把人带出去吃了顿饭。
今年这个生日有点重要,不是因为这是第几个一起度过的,反正她以后的生日都得和他过,重要的是这是她本命年生日。
本来他是没什么感觉的,一年年的都一样过,哪有那么多讲究。
可是舒茵却偏信这些,他悄悄的关注了她的社交账号。她在微博上经常转发点赞一些星座大师,风水堪舆等等,神乎其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吃斋念佛的老人。
刚过年的时候她便忧心忡忡的,生怕今年诸事不顺,既然她这么在意其实抛去这些不说,她今年才二十四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却已嫁给自己两年多,早早的步入人生的另一阶段。
他知道她心里多少有些委屈,虽说这些委屈不是自己强加给她的,但总想着让她好过一点。
于是年后,趁着出差刚好这个地方有个全国有名的寺院,年年香火旺盛,他特意替她求了串转运佛珠。当初他舔了不少香油钱要求主持亲自加持,这不足足在主持身边放了半年,今天才送过来。
林璟行看着手中色泽纯透的珠子,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些檀香味。闻得久了,到确实让人心里宽慰不少。
也不知道怎么,他忽然想起舒茵手上那只老旧的也不是什么牌子,大概丢在路上都没有人捡,她却一直戴着的手表。
一时间又觉得心浮气乱起来,虽然他没问过那表的来历,不过最近他颇为神经质的觉得一定和张修远有关。
林璟行越想越坐不住,到最后干脆到了隔壁和季书桥说了声,“有事你看着处理”,便悠悠哒哒的出去了。
舒茵生日这天刚好是周六,林璟行借故有事没去老宅,两个人难得的能在自己家睡个懒觉。
周五的时候他特别和舒茵说不用去老宅了,舒茵还愣了下问怎么了。
他也没想瞒,直接说:“陪你过生日啊。”
以前舒茵十分向往周六日可以在家睡到自然醒的生活,可是碍于在老宅她不得放肆,所以也就只是想想,想的久了执念颇深。
可是今天终于满足了她两年来的愿望,她却早早的醒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物钟已经习惯,还是因为昨天听了他的话而睡不着。
她的生日没人记得,以前只有张修远陪她一起过,等分来了之后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她的父母……父亲一心喜爱玩乐,从没有一点家庭观念;母亲则完全是个强势的工作狂。直到上了高中认识了张修远,她才知道原来生日那一天是值得被庆祝的。
每次生日,舒茵也在心里庆祝——庆幸她遇到了阿远,看到他用心的为自己准备生日,让她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被人所珍视的。
和阿远分开以后,她再也没有过过生日。没人知道,无人问候,自己独守着一份蛋糕怪可怜的。
大四毕业那年算是她人生中最动荡的一年,比和张修远分开还让她难捱。
她每天活在兵荒马乱和惴惴不安中,每天都被各种噩梦惊醒,甚至生日那天都毫无例外。
林璟行的那通电话带着些许的仓促和歉意,和他平时沉稳的作风十分不搭,可是她却能记一辈子,“抱歉啊,这几天太忙了,都忘记是你生日了。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你家楼下,时间仓促咱们简单过一下,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