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服跪在地上给腊梅叩头,哭着哀求道:“腊梅姐姐,您行行好,别把这事儿跟二奶奶说了去!否则,我还不如一根绳子吊死来得痛快。”
小丫鬟也跟着一起跪下来求情道:“腊梅姐姐,原是我嘴没把门儿的,和春儿姐姐无关。若是二奶奶责怪,别牵连旁人。”
腊梅只瞥了她们一眼,蹲下来收拾碎了的碗碟,直接折返回厨房了。
小丫鬟小心翼翼道:“春儿姐姐,你说腊梅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春儿摇头,生无可恋中还存了那么一丝侥幸。
但愿腊梅别去多那个嘴,否则以二奶奶如今的脾气,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腊梅回到院中的时候,胡氏正在描眉化妆。见腊梅姗姗来迟,胡氏又不高兴了:
“让你吩咐厨房炖个燕窝,怎么搞了这么久!是不是厨房那帮狗仗人势的贱奴看我失势了,就嚣张起来了!
今天我就让他们知道,只要有胡家在,这凌家永远轮不到姓柳的在这儿耀武扬威!”
胡氏被禁足后,凌方序安排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轮流看守在此处,除了伺候的婆子丫鬟,一律不得进出。
见自己和腊梅身量差不多,胡氏便想着趁上午看守嬷嬷打盹困觉的时候,装扮成腊梅的模样出去,回娘家求助。
腊梅将燕窝放好,低眉顺眼地站在柳氏身后侧一动不动。
“我被禁足这些时日,家中可发生什么事?”
腊梅想了片刻,“回奶奶的话,无事发生。”
胡氏手中一顿,“二爷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管家可否说如何操办?”
腊梅回道:“管家说还有一段日子,得看二爷的意思。今年因着大爷的事,想来二爷应该不会大操大办。”
凌方序若过生辰,势必要请胡家人。胡氏想着自己先回娘家示个好,让娘家从中说和一下,赶上凌方序生辰之前解了自己的禁足,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
胡氏的愿景倒美好。只可惜,这次有了柳氏的精心筹谋,她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了。
胡府大门口
逆着人流的胡氏失魂落魄、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头。
回想起刚才侄女儿怨怼的目光、嫂子的夹枪带棒、哥哥们的沉默和娘亲的支支吾吾,爹的无奈叹息,再加上丈夫的冷淡不喜,胡氏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事情怎么到了如今这副局面。
“如今嫂嫂们因着妹妹,可是脸上有光得紧。如今出去,谁不羡慕胡家养了个率真大方的好女儿,凌家有福,娶了个知礼懂节的好媳妇儿!
这么会教女儿,我们家姐儿的还用愁吗?想必及笄的时候,可犯不上自己恨嫁,提亲的怕是要踩破门槛儿了!”
嫂嫂们的每一句话都戳中胡氏的痛处。若是以往,有胡家父母在,嫂子们是绝不敢在她面前如此。
而这次,胡老夫人也没有为她说一句话,只是劝她:
“不过是禁足,凌家也未曾缺短你吃穿用度,等女婿气消了,便会解了你的禁。
既然已嫁做人妇,未经夫家同意,别总往娘家跑,免得让人瞧了,又该说闲话了。”
临出府前,大哥告诉她,因着她在陈老夫人寿宴的行径,被不少有心人利用,如今胡家失了很多趟大镖,家中女眷的名声受了不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