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扁鹊施了许久的针才从房里出来,将翊王整个人扎得像刺猬一样。
阿奇关切道:“赛神医,爷怎么样了?”
“本就气血两虚,还那么容易动怒。要不是林女娃帮他维持着,现在只怕要更虚弱。照老夫看,如果真不想活了,索性找个绳子直接吊死算了,免得折腾他人劳心劳力为他医治。”
阿奇小心伺候着赛扁鹊喝茶,陪着笑脸,“您认识我家主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同他一般计较。”
扶桑问道:“赛前辈,若是药材备齐,是否可以尽快安排配制解药了?”
“之前说得那几味药都找齐了?”
扶桑点头,“今天刚备齐。”然后又和毒妹对视了一眼。
赛扁鹊看向毒妹,“药是你这个女娃娃带来的?”
毒妹一脸震惊,还第一次有人将她易容成男子的模样看穿。
阿奇接过道:“赛神医莫不是劳累过度眼花了?这位是林大人的…朋友,明明是位公子啊。”
赛扁鹊万分肯定道:“老夫绝不会看错的,这明明就是女娃子,全身上下可藏了好多奇珍异毒。”
毒妹摘下人皮面具,心中佩服,“前辈好眼力。晚辈行走在外,以女子之身示人多有不便,才出此下策。”
阿奇指着毒妹,惊得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你竟然真的是女子,为何刚才不同王爷讲明?”
毒妹看着阿奇,“怎么了?我高兴!本姑娘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救人,他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想把我丢进山里喂狼!要不是看在阿扶的面子上,你以为我稀罕来吗?”
阿奇自知理亏,赶忙赔不是:“姑娘,是我们的不是。等爷好了,必会投桃报李,以礼相待,奉您为座上宾。”
毒妹似笑非笑看着阿奇,“不一刀解决我了?”
阿奇傻了眼,赶紧跪下磕头,不停地扇自己巴掌,“姑娘,都是奴才的主意,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您只要肯救王爷,奴才这条贱命赔给您也在所不惜。”
毒妹走过大山大河,见识过各地风土人情,看尽人情冷暖。面对这样的赤胆忠心,仍会有几分动容。
“既然你这么说了,刚好我的宝宝们饿了,它们最喜欢吸人血、吃人肉了,尤其像你这种看着细皮嫩肉又体态丰满的。”
没等阿奇反应过来,毒妹的身上突然冒出来好多条蛇,有金环、银环、白头蝰、鼓腹巨、蓝珊瑚、过山风……无一不是剧毒之物。
赛扁鹊盯着这些难得一见的毒物两眼放光,想近些查看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眼看着这些柔若无骨的玩意儿离自己越来越近,阿奇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紧闭口目仿佛认命般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过了许久,想象中的毒发身亡并没有发生,阿奇不解地看着毒妹。
“起来吧,吓吓你罢了。放心,它们很通人性,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等下还得靠着它们把你家主子需要的那位祖宗给请过来。”
阿奇顾不上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着,连滚带爬叩头感谢。
毒妹不再理会他,从腰间拿出一支通身墨黑的笛子开始吹奏,笛身上隐约能看见腾蛇图案。
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只听外面时不时传出惊惧的吼叫声,更有甚者压根顾不上规矩,直接连滚带爬直接冲进内室。
阿奇见状呵斥道:“一个个怎么都跟见着鬼了似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惊扰了王爷你们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