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南身着轻薄的雪白素纱蝉衣,披上一件银白披风,推开了白玉宫的双扇门。
走入屋内,她解下了身上轻薄的银白披风,挂在木桁架上。
白玉宫点了几盏明亮的烛灯,江玄离正倚靠在软枕上,骨节分明的指尖翻动着手中的纸书,神情慵懒。
梨花木制的罗汉床,四角曲线弯弯,下方铺着软绵绵的毡毯。
她弯腿坐在舒适的毡毯上,双手趴在罗汉床边,笑眼问道:“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
江玄离放下了手中的书,单手撑头,万千黑丝披洒,慵懒道:“不碍事。”
她从袖中拿出了小瓷瓶,白玉光滑的瓶身,瓶口用红布包了塞子堵住。
她取下了红塞,呛人的药酒味充斥着鼻腔。
“这是我去山上找的白芨、藤三七等草药,碾碎了而成,可促进伤口愈合,活血化瘀的。”
她倒了几滴在手心里,用另一个细嫩的掌心揉散,闻了闻,“师父要不要试试?”
她俯身轻嗅药酒味,将小瓷瓶放在了罗汉床边,“师父有空了,可以试试。”
他盯着趴在罗汉床塌边,双手捧着下巴,模样乖巧的她,眼中掀起一阵笑意。
他忽然坐起来,指了指后背,语气平淡道:“你来帮我上药。”
苏灵南怔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双云淡风轻的狭长眼眸。
眨眼之间,他已经将身上的白衣道袍褪到腰间。
几盏明亮的烛光映向那具高大的躯体。筋骨结实,臂弯肌肉隆起,微露光泽。
精致的俊美轮廓之下,是凹凸有致的肌肉线条。
他背对着苏灵南,宽厚劲实的后背随处可见伤痕。
火红的烛苗在她琥珀瞳孔中燃烧,她微微垂下眼帘,两只娇小细嫩的手,有点不知所措。
白色裸露的背后肌肤,大大小小的结痂伤痕随处可见。
年少带兵打仗的缘故,他受过很多伤。
苏灵南往手里又倒了几滴药酒,在掌心中来回搓擦,盯着那道从左肩伤到腰肢的猩红疤痕,有些踌躇。
药酒随着掌心的搓弄变得微微滚烫。
酒入雪肌,红了掌心。
前世的记忆又重回脑海之中。
上辈子,也是在白玉宫中,这方罗汉床薄褥之间,那片旖旎纠缠。
江玄离不知怎么,就喝醉了酒。
也不知怎么,他就没能把持住自己,饱满圆润的唇瓣就覆上来,落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之上。
她的体香裹着他的酒味,云朝雨暮,颠鸾倒凤。
想起那些鱼水之欢,撑霆裂月。
苏灵南的双颊,瞬间绯红。
她眨了眨眼睛,娇柔玉指不由紧握。
清脆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厚重,“师父,我还是去找大师兄来给你上药吧——”
“我不喜欢。”他骨节分明的五指拉住了她的手腕,眉眼平静似水,语气也平静如水。
言语间不容拒绝的命令,沉声道:“你来——”
因为不喜欢别人碰他,他几乎任由伤势发展,后背那刀猩红的疤痕,久久不愈,甚至还微微渗血。
苏灵南只能重新跪在罗汉床上,不自然的提了提白色裙摆,重新往手掌心里倒药酒。
酒味冲鼻,和那夜他喝醉时,唇齿间流露的酒味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