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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汲回到魏宅时,屋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今夜月色微凉,鹅黄月光透入,光景暗淡。
守在朱门的侍从瞧见魏子汲回来了,火急火燎的凑过来,心急如焚道:“魏爷,出事了——”
魏子汲用余光瞟了瞟屋内的动静,瞧着是翻天覆地的大动静。
“出什么事了?”似是看惯了大场面,魏子汲眉眼淡定自如,眼底未见丝毫波动。
侍从唇角颤抖,身子止不住的颤栗,抬眉细细观望着魏子汲的动静,小声呢喃道:“是夫人,夫人她。。。。。。”
一向镇定自如的魏子汲,忽然眉峰紧皱,眼中流露出焦虑和些许慌张。
连厚重的外袍都忘记了脱,他连忙往姬沉霜的屋内撞。
推开双扇门,瞧见苏灵南正抱着虚弱的姬沉霜。
大夫已经来了,在门口守候着。
鲜血和井水混合,放了好几盆。
一条又一条雪白的布被血水洇染,看起来触目惊心。
屋内洋溢着血液的腥味。
魏子汲顿在原地,眼神幽深似海,眸底散发噬骨的冷意,他冷冷质问道:“怎么回事?”
经过大夫的诊治,姬沉霜情况已经稳定,身子还是很虚弱,娇养几个月便能恢复。
大夫开了助眠的方子,情绪有些躁狂的姬沉霜这才睡下了。
苏灵南将怀中的姬沉霜轻轻放下,转身对魏子汲小声说道:“魏哥哥,姬姐姐好不容易睡着,我们出来说。。。。。。”
魏子汲目光始终落在床榻上,那方面无人色的脸蛋儿上,还是很不放心,沉声问了一句:“霜儿如何了?”
“遭罪的,前面的受过了,”苏灵南回头,轻轻瞟了姬沉霜几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好在姬姐姐没事儿。”
冷风吹过,双扇门被吹得吱嘎作响。
一身深蓝色的麒麟公子袍,袍袖被凉风吹鼓,魏子汲霜双手紧握,面色低沉的走入了大堂。
苏灵南紧紧跟在魏子汲身后。
“霜儿怎么了?”他随意端坐于一把月牙交椅之上,双手搭在两边扶手。
握着扶手的指骨被捏得发白。
堂内无人,阴沉的气息逼近,苏灵南能感受到他动怒了。
他平日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可一旦有谁惹了他,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犀利的老鹰,眼底散发的彻骨冷意,任谁瞧了也是要惧怕三分的。
苏灵南用余光细细打量他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回道:“姬姐姐,这段时间身体不是一直都不太好吗?”
姬沉霜让她将怀孕的事情隐瞒,到底是有难言之隐的。
苏灵南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但回想起她伤心的面容,总想一试。
堂内仅有一盏黯淡的烛光,落在魏子汲深沉的眉眼间,却像是包裹着冷霜似的,令人心颤。
“阿南,”他声音低沉嘶哑,缓缓道:“你不同我说,我只会查清楚,到时候失态会比现在更严重——”
苏灵南虽然不知道魏子汲在扬州城究竟是干嘛的,但从他气质不凡和万贯家产来看,他绝不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