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还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
宴席开始照样是觥筹交错,辽国人本就爱酒,况且他们生性豪放,没有那么多的礼仪束缚,个个举杯豪饮,场面十分热闹。
坐在大殿左方的耶律朝风似乎一直闷闷不乐的,即使旁边的人不住劝酒,他也显得十分冷淡,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不一会儿宴席到了高潮,萧元敏举着酒杯站起来,对耶律静澜说道:“今日是皇上的华诞,本宫率众家姐妹仅为皇上贺,愿皇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我也和那些妃子一起站起来跟着她祝酒,本以为喝完了就完,却没想到南院大王突然大声说道:“嗯?皇上身旁的那个人是谁?”
“那是德妃娘娘啊。”
“德妃?她是哪一国的德妃?怎么穿着南朝女人的衣服,却站在我们皇上的身边做妃子?”
顿时大殿上几百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我不由皱了皱眉头,没错,我身上一直穿着都是从天兴王朝带来的衣服,因为耶律静澜和桑梓没有提过也没有安排,我从没想过衣服的事,却没想到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了出来。
这时,一旁的皇后也站了起来,说道:“皇上,臣妾也一直想与皇上说这件事。德妃不仅从来不肯换上我们辽国的衣服,而且她的住所用具,全部都是南朝的东西。臣妾看她分明是有南望之意,无服辽之心,还望皇上明鉴。”
八、辽国篇 之 而我竟何辜,远身金殿旁 皇后PK德妃 2
我冷冷一笑,站起来说道:“皇上,皇后这番话大有问题啊。如果说我穿着南朝的衣服,用着南朝的东西就是有南望之意,那么皇上派我与北院大王远赴边境与南朝谈判,让他们每年奉上丝绸、铁器、香料所为何来?试问今日的宴席上,有几个人没有用过南朝的东西,是不是这里的人都生了南望之意呢?”
“那我问你,你身为大辽的德妃,为什么不穿我大辽国的衣服?!”
“我虽是大辽的德妃,但我自南朝而来,南朝的衣服轻薄柔软,我穿着又有什么不妥。只要心在这里,身上穿着什么东西有什么关系吗?皇后娘娘这样问,未免小题大做了。”
萧元敏被我堵了一下,回头看见耶律静澜完全的作壁上观的表情慢慢的喝酒,便冷笑道:“好辩才,好辩才,早就听说德妃能言善辩,不过我倒要问问,你在边境私会南朝重臣,这只怕不是我小题大做吧?”
大殿上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我也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我哪里私会了?”
萧元敏自信满满的一笑:“你就别在这里装了。杨莞尔,我问你,你跟着北院大王出使夏水镇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失踪了一整天,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是,但那是因为我们被南朝的人围攻,我骑马失足跌下了山谷,因伤目盲了。”
“你们被南朝人围攻是事实,但你是不是骑马失足跌下山谷,就没有人知道了。”萧元敏冷笑着说:“况且,我们知道的,是南朝这次派来和谈的重臣,也在同一天失踪了。”
“是有那么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知道的,他只是一个姓齐的公子。”
萧元敏大笑起来,道:“杨莞尔,你若真的要撒谎至少也应该先编排好了再撒?什么姓齐的公子,慕容仕这次派出的谈判使可是他的相国大人,姓甄名子祈,你不会陌生吧?”
我大惊,急忙道:“你说什么?”
“德妃你还要装疯卖傻吗?那我就讲清楚一点,和你一起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就是南朝的相国甄子祈,听说你们之间有旧,这次重逢,不知又私下说了些什么呢?”
八、辽国篇 之 而我竟何辜,远身金殿旁 甄子祈生死未明?
接下来她再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人是甄子祈?怎么可能?
恍然间我才突然明白:他说的姓齐,是“祈”,也因为他的嗓子被烟熏坏,所以我听不出他的声音。
原来,那个人是甄子祈!
“德妃,无话可说了吧?”萧元敏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去对着耶律静澜说道:“皇上,我看德妃她自打从边境回来之后就很不安稳,恐怕是和南朝的人私下有了来往,要在我们这儿窃取机密,也未可知。”
我一时心慌意乱,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哑口无言的站在大殿上,周围的人立刻喧闹起来,声声指责都冲着我而来。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你们都误会德妃了。”
是耶律朝风!
我傻傻的回头,看着他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对着大家说道:“德妃当时的确是和甄子祈一起掉下了山谷,但微臣可以证明,德妃并没有和他有任何私下的来往,相反,德妃是一心为我大辽着想的。”
“哦?你有什么可证明的?”
“因为本王刚刚得到消息,南朝的官员将找到甄子祈的时候,他跌下了一个河谷,摔成重伤生死不明,现在都还留在夏水镇无法动身。德妃,一定是你将他推下去的吧。”
什么?!
我猛的觉得眼前一阵发白,脑子顿时乱哄哄的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里只有耶律朝风的几句话来来回回的响着:重伤?生死不明?
我突然想起那天早上,他发烧糊涂了所以要对我——,但后来被我挣脱开,而且将他撞到地上,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被我推下了河谷吗?
我急忙想扑到耶律朝风的面前去问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脚下一个趔趄,我竟然踩着自己的裙摆一下子仰面跌倒,脑袋正好撞上了身后的大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