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没什么大碍吧?”书辞紧张道,“可有别的什么后遗症?”
&esp;&esp;“好好调养,不会有大碍。”想了想,他又补充,“但是伤在后腰,短时间内最好别行房。”
&esp;&esp;因为说这话时是看着书辞的,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了。
&esp;&esp;沈怿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才冲大夫颔首:“那便有劳了。”
&esp;&esp;孤灯不明,为了方便他下针,书辞跑去楼下再拿了几支蜡烛上来,室内登时明亮了许多。
&esp;&esp;墙上投着轮廓不清的黑影,大夫将针于火上晃了两下,神情专注地对准他身上的穴位。
&esp;&esp;光顺着银针往上滑,在针头化作一点星辰。
&esp;&esp;书辞不通医术,只见沈怿眉峰紧拧,唇边的肌肉轻轻颤动,知道他此时想必不会很好受,心也就莫名跟着一起揪紧,袖下的手无意识地狠狠揪着衣摆……
&esp;&esp;过了一阵,老大夫两指摸上银针,快速拔下,就在此时,沈怿手紧握住床沿,偏头呕出一口黑血。
&esp;&esp;书辞看得一怔,急忙上前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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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红贴在他唇角,将脸上的肌肤衬得格外苍白。
&esp;&esp;书辞拿帕子替他轻轻擦去血丝,见沈怿气息凌乱,不禁紧张的去看大夫:“他吐血了。”
&esp;&esp;“当然会吐血,这是他体内的淤血,能吐出来,毒就解了大半了。”
&esp;&esp;医生收好了针,径直在桌上铺开纸,“我写两张给你,头一张内服,第二张外敷,内服的药等下去我药堂里抓,外敷不着急,明日你再来拿,今天把伤口清洗了,抹点金疮药止血。”
&esp;&esp;书辞一一记下。
&esp;&esp;“记住要吃清淡的食物,夜里可能还会发烧,你多照顾着他点儿。”
&esp;&esp;“好。”
&esp;&esp;给他擦洗完身子,又包扎好伤口,跟着就跑了一趟医馆去取药,随后又命小二打来热水,将汤药煎好。
&esp;&esp;忙忙碌碌大半宿,等书辞端着药提着食盒推门进来时,沈怿靠在方枕上已然睡熟了。
&esp;&esp;“公子,这药……”
&esp;&esp;一抬头,见他呼吸浅浅,书辞当下噤声,也不敢贸然打搅,只得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一旁。
&esp;&esp;立在原地无事可干,她搬了张矮凳坐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端详起面前的人。
&esp;&esp;沈怿睡着的样子和平时不大相同,少了些戾气,安安静静的,许是因为放松的缘故,他面上毫无戒心,透着一种难得的平和。
&esp;&esp;由于上了药,沈怿胸怀敞开着,看到他大半被衾都滑落在胸前,书辞正伸出手想盖好,怎料指尖才碰到被面,他却骤然惊醒,一双星眸凌厉非常,待看清来者是她,杀意才缓和了下去。
&esp;&esp;“王爷。”她悄声道,“该喝药了,您喝了再睡吧。”
&esp;&esp;沈怿低低应了,坐起身来。
&esp;&esp;汤药苦口,顺着咽喉流入肺腑,苦味却停在舌根久久不散。
&esp;&esp;他喝药的时候便发现书辞在偷偷打量自己胸膛的那些伤,目光转过去时,她又不经意躲开视线。
&esp;&esp;沈怿淡笑:“是不是想问,这些伤从哪儿来的?”
&esp;&esp;书辞自然而然地奉承道:“王爷您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旧伤当然是战场上与人厮杀留下来的。”
&esp;&esp;他把药碗递过去,摇头轻笑:“还真不是,战场上不会受这种伤。”言罢,顿了片刻,“我若说,这是我娘刺的,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