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不解地笑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esp;&esp;书辞皱眉瞪他:“你当时就为了这么个衣裳特地为难我来着,一个大男人,如此斤斤计较。”
&esp;&esp;沈怿觉得自己冤枉得不行,无奈地叹气:“我那也是为了帮你,是你自己说料子不好做,我才换的。”
&esp;&esp;“有你这么帮的么?……你还动不动就给我脸色看!”
&esp;&esp;“我哪有。”
&esp;&esp;“怎么没有。”书辞提醒道,“在王府给你试衣裳的时候,你一言不合就翻脸;还有去庄亲王府赴宴的时候,也是说不了几句就生气。”
&esp;&esp;“那还不是见你一心想嫁到镇国将军府上去。”沈怿睇了她一眼,“也别光说我,要不要解释一下皇族的贵气是怎么回事?”
&esp;&esp;书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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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由于两个人都是劣迹斑斑,这场论战在持续了半个时辰后以平局告终,未能生出胜负,只得留着得空再一决高下。
&esp;&esp;消磨完了早上的时光,正午用过饭,沈怿牵着书辞逛王府。
&esp;&esp;大梁只有两位亲王,府邸的奢华自不必说,他不爱听戏,和庄亲王府相比,除了少了个戏楼,其余亭台楼阁,假山园林应有尽有。
&esp;&esp;穿过垂花门,不远处是阴暗的竹林,隐约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断断续续,像是惨叫,又像是呻吟。
&esp;&esp;书辞刚想往前,就被沈怿伸手拽了回来。
&esp;&esp;“那地方,你别去了。”
&esp;&esp;她脑子转得很快:“传说中的暗牢?堪比诏狱的那个?”
&esp;&esp;沈怿赞许地颔了颔首:“言姑娘,你知道的不少啊。”
&esp;&esp;书辞眯着眼笑:“谁让肃亲王您恶名昭著呢。”
&esp;&esp;见她笑颜灿烂,且并未因此对自己产生畏惧与厌恶,沈怿只觉得喉间热腾腾的,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走了,那里头血腥得很,没什么好看的。”
&esp;&esp;“你在审前几日刺杀你的那些刀客?”书辞跟着他往回走,“审出结果来了吗?”
&esp;&esp;他说没有,“这几个人嘴巴挺紧。”
&esp;&esp;书辞若有所思:“说不定是肖云和指使的……”言罢又奇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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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连着的雨天,让室内很潮湿。
&esp;&esp;兰花就喜欢这样环境,在精致的小盆中异常鲜活。肖云和捏着下巴静静欣赏,眸子里有满意之色。
&esp;&esp;门外一袭黑衣渐近,行至跟前,不冷不热地行礼:“大人。”
&esp;&esp;他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尺素。
&esp;&esp;“你回来了。”
&esp;&esp;她神色平淡,只把两块沉甸甸的青铜碎片放在桌上,表面凹凸的纹路在灯光下流露出陈旧的岁月感。
&esp;&esp;“还是你办事靠谱。”肖云和唇边噙了笑,走过去捡起碎片轻轻抚弄了一番,长叹道,“晏寻若有你一半的能干,我也用不着去找沈冽了。”
&esp;&esp;眼下自己禁足将解,庄亲王也按计划接了沈怿调兵的职权。只可惜,若是统兵之权也在他手上就好了……真是美中不足。
&esp;&esp;肖云和指尖在青铜碎片上轻敲,“按照沈皓的行事作风,等沈怿出来,只怕都督府的职位还给他留着。我们只剩这两个月了,不算充裕。”说完又自我满足地一笑:“不过也快了,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