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成和施浩将包袱和物品送入房间,巡卫陪施经纬喝茶,两边站着数个公差和所有的驿站杂役,显得阵势浩大。
巡卫满脸谄笑:“知县大人,还有县丞,去府里奏事,要明天才回来,暂时就不能陪施大人了。”
施经纬指指四方,淡淡说道:“本官只是路过,不需专人陪同,叫他们退了吧,该做什么去做。”
巡卫面相难色,施经纬颇为严肃的瞪着他。巡卫不敢违抗,挥挥手,除了驿丞留下,其余人等都散去了。
巡卫问道:“施大人路过此地?不知去往何处?”
施经纬望着外面,轻描淡写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巡卫连声道:“是是是,卑职多嘴,卑职只是想派人护送大人一行,最近本县附近不甚安宁。”
施经纬问道:“不甚安宁,何意?”
巡卫叹道:“也不知刮进了什么邪风,本县前三日发生了两起命案,今日一早又发生了一起,如此邪门,在本县历史上前所未有。县城戒严,诚如大人所言,不利于百姓生活,可这也是没办法之下才出此下策。知县和县丞也是因为治安问题,被府里叫去训话。”
施经纬喔了一声,“原来如此。这三起命案都没查清?”
巡卫回道:“前两起查明了死者死因,但行凶者跑了,今早的这起,有行凶嫌疑人,可查不清死因,大人你看看,这都对不上号。”
施经纬说道:“查不清死因,尸首何在,本官倒要去看看。”
巡卫先是一愣,继而抽了自己一耳光,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卑职真是该死,忘了大人就是掌刑狱理诉讼的。”
崔大成端着一盆水到大厅,施经纬已随巡卫出去了。
这县城的停尸房颇是简陋,里边非常潮湿,施经纬进去差点摔跤,巡卫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提醒道,大人小心。施经纬嗯了一声,问死者尸体在哪里?
巡卫扶着施经纬,走到最里边那具尸体旁,一个公差快步上前,将尸体上的布条揭开。
臭味散出,巡卫和公差捏着鼻子退后几步,施经纬却埋下头,在尸体上细细查验,还用手指在有斑纹的地方有节奏的按动。
尸体为三十多岁的男子,体格强壮,相貌憨厚,脸上微微发紫,脖子上有些抓痕,身上有紫中发红的尸斑。
施经纬问道:“周巡卫,你说是今日的命案,怎么都有大面积的尸斑了?”
巡卫回道:“大人真是火眼金睛,命案是昨晚发的,卑职接到报案是今早。”
施经纬说道:“是这般啊,你把案子给本官详细讲述一番。”
一大早,接到报案后,巡卫带着一队人前往事发的民居时,尸体被摆在庭院中间,媳妇和婆婆在揪扯,邻居拉都拉不住。
巡卫大喝,本官在此,不得喧闹!
两个公差前去将媳妇和婆婆拉开,二女迫于巡卫的威势,不敢再胡闹。
一个公差端来椅子,巡卫坐下,高声问道:“怎么回事,细细给本官说来。”
媳妇和婆婆依哩哇啦是争着说话,夹杂不清,谁也没听明白。
巡卫怒喝:“给本官住口,一个个来,公婆,你是长辈,你先来。”
婆婆瞅了瞅地上的儿子,指着媳妇就控诉,“大人,就是她毒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