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砚齐声音哽咽。一个大男生,就这样抱着人开始掉眼泪。
“涂砚齐。”
周青妍想说点什么,可是却找不到适切的话语,只有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涂砚齐却只懂一个劲的掉眼泪,然后不住的道歉:“青妍,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年纪的男女,女孩比男孩早熟。涂砚齐只是身体像男人,心里却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跟彼得潘一样。
周青妍现在还没力气挣扎,只有任他紧紧抱着。
她虚弱的说:“我没事,一个大男生,哭什么呢?”
涂砚齐惊魂未定,一时间眼泪还收不住。
“周青妍我带妳去看医生,我不准妳有什么事。”
周青妍有恐慌症,但通常她都能控制下来,这么严重是第一回。从发作到结束,整个时间大约有五分钟,对涂砚齐而言,却像一世纪这么长。他终于能有正常反应,想起送人到医院这回事。
“不用了,我真的没什么,不理我,一下子也会好的。”
周青妍出了一身的冷汗,琴房里空调开得强,这时候让她冷得发抖。涂砚齐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连忙一个打横将人抱起来,要带她回房间。
涂砚齐迟钝,周青妍却是个明白人,要是这副样子给涂妈妈看见,定然会闹出大风波。
她着急的说:“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刚刚他乱了方寸,涂砚齐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小心放下周青妍,因为怕她站不稳,仍是拿手扶着她的腰。
她抖着手,推开涂砚齐,自己扶着一旁的钢琴,缓缓走出琴房。涂砚齐愣了一会儿,也跟着走出去。
涂砚齐看着周青妍离去的背影,胸口感觉闷闷的。小小的她宁愿自己扶着琴、扶着墙,也不愿给他碰。为什么?
第 11 章
他尾随在后,想跟着进她的房间,却被拒绝。
“很晚了,你回房去睡吧!”
周青妍抿着嘴,在门后给涂砚齐一个虚弱的微笑,随即便关上门。
涂砚齐摸摸胸口,丈二金刚摸不到脑袋的他,这下子更闷了。
涂妈妈看完电视,要走回自己的房间。看见宝贝儿子杵在周青妍房门口,跟个傻子一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砚齐,怎么了?”
涂妈妈虽然不见得是慈母,到底还是自己儿子,关心还是有的。
涂砚齐听见母亲问话,只有冷冷的回了一句:“没事。”
他转身回自己房间。
涂妈妈略扬了下嘴角,心道:生了儿子就是来讨债的,不像女孩贴心。
那一夜,有三个人睡不着。
周青妍辗转难眠,心头像给刀子划了好几刀,汨汨的冒着鲜血。
涂砚齐翻来覆去,怎样也想不明白,分明早上还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却像罩层防护罩似的,不让人关心亲近。尤其,是经历了那样吓人的一幕,他根本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人。
涂妈妈左思右想,将两个情窦初开的孩子,这样摆在一块,迟早会出乱子,她得想想办法。
隔日清晨,周青妍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早起煮了一锅粥,煎了荷包蛋,烫个青菜,再多加个皮蛋豆腐,完成了早餐的菜式。
接着她回房,打开电脑,开始上网登记,找寻当家教工读的机会。
钱债好偿,人情债难还。她不能再欠着涂家了。
她考上的学校有宿舍,她打算申请宿舍,搬离开涂家。日后的生活,要靠自己了。当然,这是她私下的打算,并不准备跟谁商量。
涂妈妈起床,看见一桌子的清粥小菜,又想起周青妍的好,心里实在舍不得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