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她始终是不舒服的,有借口是真的,想拖延也是真的,不想来这里还是真的,仿佛只要不来这里,相夷就还是会活着的。
同尘回过身,没有带面具,一只精美精致的发冠,落霞,黑衣,金色云纹,金贵,那是上位者的气势,气场,比之李相夷,不弱。
乔婉娩强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阿同,你来多久了?”
“昨夜里就到了。”
“怎么来的这么早?”
“我没有让人等我的习惯。”
肖紫衿知道面前这人和李相夷关系好:“那也不必这么早来的。”分明就是故意找事的。
“说是今天,就是今天,午夜一过就是今天。”
“……”就这么都没有继续说话。
还是乔婉娩打破这平静,只是语调带有了哽咽:“相夷他失踪了。”
“阿娩。”肖紫衿一脸不认同,扶住了乔婉娩。
开始还是有礼貌的:“抱歉阿同姑娘,阿娩实在接受不了相夷去世的事实,情绪多有波动。”
我拼命要救的人,一遍一遍告诉我去世是个事实。同尘恼火了,还站着等了一整天。
“我要见的是乔姑娘,肖大侠倒是跟着来了。”
“阿娩一个人我不放心,尤其是来这里。”
“这里怎么了,无人打扫,一片寂寥?还是说我会吃人?”
乔婉娩拦着要发火的肖紫衿。自己调整了情绪。
“阿同,对不起,相夷的事我有责任,是我,是我害死了他……”还是落下了眼泪。
“阿娩,这不是你的错,是李相夷狂妄自大,不管四顾门,独自挑战那笛飞声的,和你无关……”
看着这两个人:“刚刚还是失踪,现在就害死了人吗?”
“阿同姑娘,我劝你说话客气点,没看到阿娩如此难受吗?”
“我来不是说谁对谁错的。”同尘眼神是冷漠的。
“……”乔婉娩努力站好,推开了肖紫衿,示意他不要说话。肖紫衿就在旁看着乔婉娩。
“阿同,我在相夷出事前,写了一封……告别的信,我相信他还活着,只是不愿意再见我了。”言辞落地有声。
“你相信?那么你做了什么?等他自己爬回来吗?比武受伤常有的事,势均力敌的对决伤重者几年或者一辈子都养不回来,万一真的是伤势过重,或者失去记忆回不来了呢?”
“我有找过他,可我找不到他,相夷他的武功……”
“天下第一,也会受伤。”同尘恨铁不成钢:“病了三个月,自尽两次,山庄里等着别人告诉你没找到的寻找,四顾门你不留,百川院又帮着建,浑浑噩噩,颠三倒四的做着自我感动的弥补。长明灯不肯放,衣冠冢不敢来,英杰殿不敢去,是信他活着还是怕他的鬼魂?”同尘想骂醒这个人。
“你住口。”肖紫衿动怒了。
乔婉娩沉默了一下:“阿同你在怪我吗?”
“乔姑娘,我没立场怪你,我只是告诉你个事实,与其做着自我感动的事,做着梦,不如自己动手,找到了自己去问,找不到也能告诉自己无愧于心。”
“相夷不会原谅我的,他从不……”
“李相夷嫉恶如仇,可我信他不愿看到你出事。”
“……”“阿同说的对,我不应该这样的。”
同尘看着乔婉娩沉思,又保持了安静。
肖紫衿急了想打断这个话题:“我与阿娩找你来是为了同济药铺和百川院合作的事情,不是来听你说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