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欢还在说,林窕受不了了,一口气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抬手摁住她胳膊,脑袋磕在桌上,“等会等会,你让我缓会,我要不行了。”
两女生正聊着天,江延提着早餐从教室前边走了进来,碰巧听到她最后一句话,随口问道,“谁不行了?”
听到江延的声音,许欢欢脸上的笑容一凝,尽管全身都有点僵硬,但她还是以着最快的速度转了回去。
“……”江延没在意,视线落在他同桌身上,缓声问,“你怎么了?”
林窕抬起头,对上江延询问的视线,深呼吸了下,语气无比认真,“江延。”
“嗯?”
他应了声,随手放了杯豆浆在她桌上,刚走到座位坐下,就听见他的同桌有些沉重地开了口,“你去自首吧。”
江延:“……”
“你把唐雨诗打得那么惨,她家里又特别有钱有势的,你现在去自首的话,或许还能取得个宽大处理。”林窕叹息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报仇,我也会让我爸替你找律师在法官面前多说几句好话的。”
江延没说话,林窕还在叨叨,“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俩这短短时间的同桌情谊,在你眼里这么重要。”
“江同学,我对不起你,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重视——啊!”林窕话还没说完,脑门上突然被重重地的崩了一下。
江延用了点力,被他崩过的那一点地方很快就红了起来,林窕下意识地揉了揉,“你干嘛打我啊?”
“因为你出门不带脑子。”江延收回手,拆开吸管,往豆浆杯上一插,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打她?”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度高吗?”林窕看了他一眼,把昨晚孟昕和今早上许欢欢描写的场景,又给他转述了一遍。
江延咬着吸管听她说话,唇瓣微抿,往上吸了一口,乳白色的液体顺着透明吸管一直往上,直至消失两唇之间。
他滚了滚喉结,松开吸管的时候,有星点的豆浆痕迹残留在绯红的唇瓣上,敛眸和她说话的时候,那一点痕迹随着唇瓣的轻微动作,逐渐润在唇上,一点水光泛着亮。
性感之余,还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勾人。
林窕愣了下,盯着他唇说不出话来。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脑袋里紧绷的那根神经“噔”地一下断了,凝固的肾上腺素突然猛增,躁动的血液从头窜到底,整个人像被放在蒸笼上过了一遍,热意澎湃。
江延盯着她看了几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下,神情似笑非笑,“林同学,你想什么呢?”
他的指腹柔软温热,指甲光秃秃的,碰在脑袋上也没什么感觉,可林窕只觉得被他碰过地方似乎更加烫了。
“……”林窕反应过来,往后退了点,晃了晃脑袋念道,“告子曰:食色性也、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念了几句,林窕觉得不大对劲,又念起了心经,“佛曰: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佛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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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窕是在早读之后,从胡杭杭那里了解到的事情过程。
原来上周日也就是昨天傍晚,他们四个人在学校篮球场打球,唐雨诗不知道从哪知道他们在这块打球,带着她的小姐妹们买了水等在旁边。
散场的时候,唐雨诗拿了瓶水朝江延走过去,言辞之间都是在向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拿球砸林窕,希望他不要介意。
那会已经是傍晚将尽,天色暗沉沉的,周末的球场只开了一盏大灯,光线昏暗。
江延居高临下的站在唐雨诗面前,言神淡漠,“你拿球砸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