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报?”猴子显然在报复我眼神的轻佻,我眼定定的看着他身后自然会被这个自信严重匮乏的教官以为想从他屁股上找出条尾巴来,“你叫什么名字?”
“原翰毅。”刚进大一对于周边环境不是很熟的我显然在回答猴子的话时有些中气不足,但也无奈,毕竟目前的BOSS是这个人,或者说是这个猴。
“军训时心不在马,想什么呢?”猴子说了句蹩脚成语,脸上似乎荡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许教官,我没想马……”我想跟他逗逗闷,却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家里的老人说的话太对了:老实人不吃亏。殊不知,老实人最坏了,在我后来的四年大学里见过的一脸*相的男生,骗到手的女生最多,可能是因为这样的人防不胜防,女生以为那些外表傻乎乎的男生是最知足常乐的,于是就很放心的一个个飞蛾扑火般的涌上,其实除了性别取向有问题的以及骨子里就坚持一夫一妻制的男生外,只要是个男人都在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一辈子只老死在一个女人身边。
“没想马?我用的是成语!”猴子显然很不满意我的孤陋寡闻,“军训的时候心不在马的,眼睛直往女生身上瞟,干什么呀?”人群里传出几声稀稀落落的笑声,也不知是笑猴子的心不在马呢还是他说的我眼睛瞟女生,敢情他是真看我不爽了,把我说的这么难听,将来我还怎么在班上混呀,我看的位子除了他有没有尾巴有待考证的屁股外,什么都没有,真有个什么JB女人,看两眼怎么的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了。我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不怎么喜欢跟人交流,也不怎么会说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绅士,虽然我并没有见过绅士,但我碰到这个心不在马的猴子我是真的没什么想法了。
他见我不说话了,认为我是被他的铁齿铜牙给彻底改造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原……那个什么?”“原翰毅!”旁边那个我估计是班干部的同学小声的提示他。“你过来给大家做一下队列。”他还是没打算放过我。
我慢吞吞的走上前去。
“向左转。”“向后转。”“向右转。”……
他折腾够了,才真正心满意足的放我走了,若干年以后我对穷山沟里的人还是有一定的看法,或多或少可能还是因为猴子的缘故吧,因为我在猴子身上看到了穷山沟里人的自卑,嫉妒,以及小器。
终于到了10分钟的休息时间,猴子让我们原地坐下休息,有几个不堪高温快中暑的同学就坐地上有气无力的打盹,猴子觉得他们太娇生惯养了,又没办法真拿部队里的方式去对待。我想,这也许是猴子的悲哀吧。反正他竟*兮兮的跑过去很猥琐的逐个拍过去,然后神秘兮兮的对大家说:“打起精神来,我们唱个歌怎么样?”
“神经病!”我心里狠狠的骂着,“太阳晒都晒死了,谁*跟你一样*?”不过想归想,心里还真有点好奇这个三寸丁谷树皮的猴子居然还能唱歌。
“对面的妹妹……”他真唱起来了,而且明显是冲着旁边那个女生比较多的班级(估计是中文系的)。这歌我没听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歌很难听,而且俗不可耐。
“难听死了!”我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我们才十分钟休息,能不能不要再*我们的耳朵?”
猴子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真觉得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只正准备抢夺他猴王宝座的小猴,恨不得撕了而后快,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傻乎乎的冲了我笑了一下,笑容很尴尬,还带了一丝令人作呕到窒息的腼腆:“唱的不好听?”
“不是不好听,而是难以忍受,麻烦你跑厕所去唱好不好。”我说话很不客气,简直就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洗厕所的大妈也许会陶醉也说不定。”
人群里大笑起来,猴子感觉受到了侮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估计自己已经挂了N次了。直到现在,想起猴子,我都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自恋,否则又怎敢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一而再的去表现他那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
不过有个哲学家说的好(不要问那个哲学家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瞎掰的):快乐的光阴是短暂的,痛苦的时光却是那么的漫长,以至于短短的十一天军训,让我觉得简直就有半年这么久,好不容易到了军训结束的那一天,我想我们再也不用遭受猴子地狱式的欺凌,再也不用每天被猴子逼着站军姿什么的了。
但这短短的十一天,却让我在我们系名声大噪起来,不管是不是我们班的都知道我们班有个叫原翰毅的敢跟教官顶牛,想到这个不禁有些飘飘然,毕竟我也是个年轻人,而且是个不甘于平凡,渴望走非主流路线的年轻人。
这个学校在大一还没有给设计系明确的区分,平面,环境艺术(简称环艺)和园林设计艺术(简称园艺)都统在设计班上课,所以我们班跟隔壁班一大堆人在一个到处是颜料灰尘的教室上平面构成课。
说真的,在过去高中里有过三年绘画基础的我还真的有些不喜欢这些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激情,呆板的让人看了想直接揉碎的平面画,但既然开了这门课就证明有学分可拿,而学分有牵涉到毕业证书以及学位证书,半点马虎不得。毕竟,读这个大学主要还是拿那本毕业小册子,如果我硬要说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有更高的造诣,那是唬*的,也只有*才以为自己是为了读书而读书。
给我们上平面构成课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年纪的女老师,长的还过的去,就是打扮太过于花姿招展,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她在课余可能还会在夜总会里做做兼职,不过美丽的女子对于我们这种风华正茂发育也快接近中晚期的大学生自然是有它独到的魅力,至少,可以替我赶走瞌睡。
那女老师一袭黑色连衣裙,进门就做自我介绍:“我姓杨,今天由我来给你们01界设计班的同学来上平面构成课,希望大家能够好好配合,并在课程结束前,把规定的作业交给我。”靠,课都还没上就想着课程结束了,她也够性急的,如果她去做妓女,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能赖她的帐。“大家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我不禁有些好奇,不由转头朝发出声音的位子看去,看到后排那个位置坐着一个有着一撮山羊胡子的男生,我朝他看的时候,他也朝着我眨眨眼,神情颇为友好。我不禁对他产生了好感,于是就小声的问他:“你是31的还是32的(我们设计班一共有四个班,31,32是第三批自费设计系本科,而另外两个班21跟22是第二批公费设计系本科)?”
“我32的,你呢?”山羊胡看起来有些老相,不过我觉得他长的看着比较舒服,不象那个跟我一个寝室睡我上铺的那个满脸痘子丑陋不堪挺着个肚腩偏偏又娘娘腔到令人发憷的家伙。
“我也是,你住哪个寝室,怎么没见过你?”其实我们班除了那个跟我一个寝室同样也号称痘痘先生的吴解淦以外,其他人我还真的是陌生的很,不过第一天住寝室我对那个吴解淦同学的名字还真下了一翻工夫研究了很久,你说望子解淦本来不是什么坏事吧,偏偏坏就坏在了那个吴字上了,摆明就是不解淦的意思嘛,真不知道他父母给他取名时怎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我那寝室五个人,也就他是跟我一个班的,本来觉得满脸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