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锁的保险柜古玩城已经关门了,保安老周坐在门卫室里喝茶。路上偶尔有一两个执勤的保安走过。我冲刘鑫做了个手势,贴到刘鑫耳边道:“不能从大门进,有摄像头,监控室24小时都有人盯着,一旦他们发现异常就会摁下警报,如果惹来了警察,我们估计就悬了。”
刘鑫:“那我们怎么进去?”
我:“东边的围墙那里,有一处监控盲区,可以跳过去。”
那处监控盲区,是有一次古玩城顾客手机被偷,查监控的时候知道的。白天我去看了一下,摄像头没有被动过。而且那边的墙很矮,虽然墙头放着尖刺,不过对我们来说没什么难度。翻过围墙之后,我拉着刘鑫在路边的草丛里猫了一会。保安的巡逻频率是每半个小时一次,这边距离第一个保安室不远。我们要确定保安的巡逻的时间,这里是最好的位置。看着巡逻的人从我们面前慢慢地走远,我和刘鑫开始向着潘秃子的办公室内摸去。没一会就来到了,那座三层小楼。能在这栋楼里的,都是潘秃子的亲信。一层是那些亲信打手,娱乐健身的地方。二楼是毛子的地盘,一些文职人员也在这里办公,帮忙做假账,洗黑钱。三楼是潘秃子的办公室和他收藏宝贝的地方,大量从墓里盗发出来的古董,有些被他给卖了,有些特别珍贵的就被他藏在三楼的保险库里。从楼的内部直接走上去,根本不现实。一楼24小时都有人看守,整栋大楼里还有单独的监控室,一楼走楼梯直接上去,无异于自杀。整栋楼除了空调外机之外,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是其他人来,就算是黑子潜进来,也是一样被发现的局面。可来的是我,我在这里当了四五年的保安。不说对这里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但是要悄无声息地潜入潘秃子的办公室,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办公楼的一楼,有一个通风口。不过这个通风口很特殊,不熟悉通风管道的进去,最后只能从一楼另一头的一个通风口出来。里面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口子,那是通向其他两个楼层的。这个口子十分的隐蔽,是一个向下的口子,向下之后又在不远的地方直接拐弯向上,通向其他两个楼层。我也是偶尔有一次和,去里面修空调的维修工师傅闲聊的时候,听那师傅抱怨才知道这个细节的。师傅朝我抱怨说:“设计这个管道的设计师可能是个傻子,妈的通向二楼的管道先往下走了一节,然后才开始往上。我靠转弯的地方都他妈快堵死了,差点没把我累死。”
我带着刘鑫来到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通风口,很轻松地就爬了进去。我在前面领路,朝着记忆中管道的转弯处爬了过去。那个地方,距离我们进来的通风口不是很远,爬了大概三十多米就到地方了。向下的通风口甚至还加了一层过滤网,要不是刘鑫眼睛尖,我们都爬过去了。刘鑫小声的咒骂道:“我靠,真够鸡贼的,还他妈的加伪装。这要是不熟悉情况的人进来,肯定来一个栽一个。”
我们把滤网拿开,一条向下的管道就漏了出来。管道比我们现在所处的管道要窄上一点,我和刘鑫爬进去,必须得侧着身子爬,好在管道不是很长,不然我们肯定爬不出去。弯道处更加变态,一排锯齿状的尖刺差点没把我们送走。不过好在都已经爬出来了,剩下的路就比较容易了。不过事实证明我们想多了,二楼竟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管道。我们俩差点就挂到了这里了。在管道里差不多爬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潘秃子办公室的上面。慢慢地爬了下去之后,刘鑫轻车熟路地搬开了,办公室一角的一个小柜子,一个保险箱就漏了出来。这种保险箱我见都没见过,通体银色的保险箱,和我们之前见过的保险箱都不一样。简单地来说,我们看不见锁。小柜子移开之后,露出光秃秃银色的金属板。上面连个把手都没有,我和刘鑫两个人看得都呆住了。“你不会是记错地方了吧!这他妈的是保险箱吗?”
我朝着刘鑫问道。刘鑫摸了摸脑袋:“不可能,见过潘秃子往里面放东西,就是这里不会有错的。”
我:“可这怎么开啊,连个把手都看不见,别说开锁了。”
我们平常所有能见到的保险柜,不管是电子的,机械的,插钥匙的,密码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有能打开它们的东西。钥匙孔、旋钮、指纹读取器,有的甚至是多个东西组合而成,有一个步骤错了就会自动锁死,厂家都没办法再次打开。可眼前这个是什么东西,光秃秃的一片,摸上去滑滑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任你是再牛逼的开锁大师也无计可施,因为他妈的压根就没有锁。不但没有锁,整个金属板就好像是和墙壁是一体的,连个缝都看不到。一切的计划都被眼前的这个保险柜给打乱了,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压根用不上,什么假的指纹,电子破译器,听筒统统都用不上了。两个人盯着那个柜子研究了好大一会,屁的发现都没有。急得我俩汗都出来了。刘鑫看着那保险箱道:“会不会开门的地方不在这个门上,而是在这办公室的其他地方呢?”
我想了一下,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电视上不都那么演过吗?某个摆件或者书本,轻轻一拉暗门就会打开。那么这个保险柜,有可能也是这样的,直接和这个办公室里某个物品连着,所以门上面才没有开锁的地方。至于没有锁,压根不可能。没锁的话还叫保险柜吗?直接封死的,放进去就拿不出来了,那使用者不是傻逼吗?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开锁的开关是在其他的地方。我和刘鑫开始在办公室里翻找,不过我们几乎翻遍了潘秃子的办公室,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妈的难道这保险柜真的没有锁吗?”
我不禁有了一种荒唐的想法。这时候已经到凌晨了,我们已经在潘秃子的办公室呆了三个小时了,期间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不能在待在这里了,先出去,从长计议。”
我拉着刘鑫道。刘鑫也知道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风险也就越大,虽然很不甘心,也只能跟着我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