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溜烟消失了,让雪雁几乎觉得像是幻觉,可那对坠子仍静静躺在他掌心,冰凉凉的,半点也不像错觉。他思忖片刻,便将坠子串在腰带旁,反正看着像是素银的,并不惹眼。
之后的两日里,他一直心绪不宁,不时抚摸这两枚坠子定心,直到那富家公子重金邀槐香姐和自己奏乐的消息传来、老鸨也笑瞇瞇地一口答应后,才稍微放下心。
-待续。欢迎收藏●订阅●留言!-
第24章惊梦
#
片段记忆很快又散去,薛千韶在梦中沉浮,感觉时而飘在云端,时而沉坠深渊,影像与声响匆匆来去。
过了许久后,他才重新拥有了一丝知觉,可当他明白自己身处何等境地时,却羞愤得宁愿无知无觉。
他被一双有力的手擒抱在怀,快感自身下羞于启齿的地方传开,蔓向四肢百骸,身躯软得像一池春水,只能任由背后的男人为所欲为。
男人见他乖顺情动的模样,很是满意地低笑出声,随即扳过他的脸,在唇上咬噬起来。薛千韶一时认不出他是谁,只觉眼熟得很──那人一头雪白发丝倾泻如瀑,遮去了半张脸,唯有一双欲望深沉的眼鲜红、炽烈。
他昏昏钝钝地承受着,昏死过去几回,不知过了多久,又改为仰躺之姿,身上压着另一个滚烫的躯体。这回出现的男子满头黑发,黑沉沉的眼像无星的夜空,那样暗,却好似能盛装无尽温柔与忧愁。
男子生涩地与薛千韶亲嘴,低声唤道:「我一直在找你,雪雁……」
不过多时,黑发男子又消失了。薛千韶在梦中随波逐流,与他缠绵的人时而狂恣戏谑、时而沉默木讷,时而白发、时而黑发,唯有狂潮般的欲念不曾变过,带着他载浮载沉,忘却所有,不知今夕是何夕。
真正睁眼时,薛千韶盯着纱帐发了好一会呆,那场荒唐绮梦的色彩才终于淡去些许。可当他记起自己身处何方时,又惊得几乎跳起来。
低头一看,他正独坐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丁香色锦被,亵衣穿戴齐整。
──然而他原先穿的亵衣并不是这个材质,身上也不该这样干爽,还活像是洗浴过一样,飘着一股陌生的淡雅花香。
薛千韶跳下床四处张望,于床边矮柜上寻到了自己的储物戒,随即取出衣衫着装,又发觉自己单侧耳上坠着重量,伸手摸去,是个形状陌生的耳坠,只是那耳坠像是认定了他似的,竟无法摘下。
他只好取出手镜一观,才看清了耳坠的模样。
耳坠的样式,与魔尊插的花有异曲同工之妙,带着随意为之的参差美感。
它由一大一小两颗宝石制成,大的像是青蓝交杂的琉璃,颜色不均,被一圈弦月般的银饰护在中心,银饰上则镌刻了不知作用的符纹。而在此二者之下,一颗小的水滴型湛蓝宝石被细银链悬着,似是水系的灵玉。
薛千韶瞇眼细瞧,总觉得上头较不起眼的那颗琉璃,似乎一直在变换色彩,有如暗藏了整个小世界在里头,乍看不如灵玉名贵,蕴含的力量却半点不逊色,水、木灵气生生不息,正合他的灵根,显然是花了心思寻来的。
思及此,薛千韶却不由打了个寒颤。魔尊说过,他喜欢将好看的事物打理得合心意,此刻自己身上衣衫显然被换过,又被添了个颇费心思的耳坠,令他产生了怪异的联想,仿佛自己也成了魔尊的乐趣来源。
惊讶过后,满腹怒火迟来地烧起。
可就在他怒气腾腾地迈入庭院时,又因眼前之景愣住了。
徐卓和小十正举剑朝着阿左围攻,一下子便从东边打到西边去,又从西边打回来,两人都战意满满,投入到几乎无视外物,令旁观者难以分辨这究竟是切磋,或者只是单纯的围殴。
反倒是阿左朝门口一瞥,如释重负地唤道:「薛大人,您出关了啊!」
「放你娘的屁!」小十竟爆了句粗口,举起剑又要朝阿左刺去,却因情绪激动握剑不稳,不得不停下脚步骂道:「师尊哪里是闭关!若师尊只是闭关修炼,两日前魔尊又为何会从屋里头出来?!你当我等都是瞎的傻的吗?」
薛千韶原是一肚子火,闻听小十这一番话后,却像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
两名徒弟已对他和魔尊的关系误解很深了,他此刻要是再显出私毫不快,这俩不省心的孩子,还不去找魔尊拚命?
为长远计,薛千韶牙一咬,在心里打定主意──还是之后再亲自找魔尊算帐罢。
徐卓首先收剑,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他在观察了薛千韶身周灵力走势后愣了一会,方问:「师尊,您的修为是不是又突破了小境界?总觉得不太一样了。」
小十和阿左闻言也望了过来,薛千韶轻咳一声,答道:「闭关几日,确实有所突破。」
他原本是金丹后期修为,和魔尊双修后竟又突破了,如今距金丹圆满境只有咫尺。
阿左喜道:「恭喜薛大人!」
小十有些迟疑,但也收剑奔了过来,道:「是吗?那师尊岂不是不日就能结成元婴了?」
得到答案后,徐卓却没有半点喜色,反倒透出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