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季若愚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将言辰的手稿细细翻看了一遍。
并且将这一期他已经写出来的那些稿子整理校对到文档上。
做完了这些工作之后,就轻轻伸了一个懒腰。
去上厕所的时候,顺便给当初陆非凡发过来的那个练车教练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聊了一下细节之后,约了去考科目一的时间。
然后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在网页上做那种模拟交规考试的题目来。
很多交通常识的问题,第一趟做下来之后竟是堪堪过了线,心里头不由得有些高兴起来。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季若愚习惯性地给陆倾凡拨了个电话。
如果没人接一般就是在工作没忙完,那么午饭可以自己解决了。
只是却是拨通了,但那头的声音却不是陆倾凡,“你是?”
她疑惑地问了一句,就听到那头清朗的男声,“师母,我是朱江。”
季若愚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医生的脸,然后笑道,“是你呀,你好。倾凡不在吗?”
“老师马上就……老师,师母的电话。”
季若愚听到那头朱江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是熟悉的陆倾凡的声音传过来。
“快下班了吧?我这就准备过来了。”
“嗯,不急,你开车慢点。”
季若愚都会让他开车慢一点,已经快成为一个习惯。
挂了季若愚电话之后,陆倾凡才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看向一旁的朱江。
“我下午就不过来了,那十五床的病人你多留心一点,有紧急情况就先找主任然后马上打电话给我。”
朱江自然是明白的,陆倾凡所说的那十五床的病人,是肿瘤科转过来的晚期病人。
不愿意放弃治疗,想要手术的。
其实手术也已经无力回天了,而且这些病人目前的危重情况根本就不适合手术,身体都难以承受手术所带来的创伤。
保守疗法反而能让剩下的时间好过些,但是家属的态度却极其恶劣。
总觉得医院是想要放弃病人,不愿努力治疗。
更是谩骂陆倾凡,说是他觉得手术有风险,不愿意砸了自己招牌。
也正因为家属的态度,陆倾凡才决定下午还是不来了。
刚才就是因为那些家属在病房里拉着他吵个没完,所以他才让朱江去外头接季若愚电话的。
只是说到那十五床的病人,朱江也有些头痛。
“手术根本就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干嘛不让剩下的日子好过些呢?术后恢复原本就很痛苦。”
陆倾凡摇了摇头。
“家属总归是希望能够积极治疗的,都已经晚期,保守治疗其实也就是等死罢了,急切想要手术,无非也就是多给自己一个盼头罢了。他们也不懂这些术后恢复,手术能不能带来效果之类的,总归是觉得,手术多少能起点作用,这就是家属的心态。”
“老师,这个情况,你不会真的还打算手术吧?”
朱江的话让陆倾凡眉头又紧紧地皱了起来,都已经晚期,病变都已经扩散。
这种情况下,手术其实也无非就是推上台子,打开来,然后束手无策之后再缝起来罢了。
所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要是家属意愿强烈,我也只能尽我所能,肿瘤科送瘟神一样地送过来,我总不能又再让人推回去,现在各项指征都不稳定,等各项指征稳定了,再看要不要手术吧。”
朱江眉头紧紧地皱着,自己这个老师,他很清楚,医术绝对是没得说的,肝胆外的一把刀。
虽然只是副主任,但是手术做得比姜主任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