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有余力,能帮一把自然要帮一把,断然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徒弟身上尚且还有清风铃,想必不用太担心。
楚霜衣向二蛋爹娘借了房间,让村里生病的孩子都到这里来,方便他一起施法救治。
其实这些孩子压根就没生病,之所以出现那些症状,是因为他们身上被施了咒法吸取生气的缘故。
“生气是人维持性命的本源之气,能够源源不断地再生,但二蛋身上的咒法不断地强行抽取生气,二蛋体内的生气入不敷出,这才渐渐病重直至彻底被抽干。”
趁着村民们回家领孩子的功夫,楚霜衣坐下来跟二蛋爹娘细细地说明原委。
“这个咒法须以活人为寄体,方能维持。而二蛋就是这个寄体,所以他的症状也要比其他孩子严重些。”
二蛋娘听完,立马担忧道:“道长,那二蛋现在……”
楚霜衣清楚父母忧心子女的道理,给他们夫妇俩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们放心,二蛋身上的咒法已除,二蛋决计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只是他被抽取太多生气,身子虚弱是难免的,这就得慢慢将养了。”
二蛋爹娘听到这儿,总算松了一口气,连连感谢道:“道长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感激不尽,今后定为道长供奉香案,日日清香积福、早晚磕头。”
楚霜衣一听这不就是要打个板要将自己供起来,赶紧岔开了话题:“方才听二位谈及一位柳先生?”
“不瞒道长说,我们正怀疑这姓柳的就是害我们孩子的凶手!”二蛋爹愤愤道:“这个柳先生是一年前左右,村里人在山脚下救回来的,说是在浮光山有亲戚,后来就留在了村里教孩子们认字,村里人都感激他,粮食野味没少送去,可前一阵他突然收拾东西急着要走,说要上京赶考。”
“没成想他这一走,村里的孩子们就都遭了这咒了!”
上京赶考,这时候早过了赶考的时节。
楚霜衣沉吟片刻,问道:“柳先生在浮光山有亲戚?两位可知,柳先生的亲戚姓甚名谁?”
二蛋爹娘还未开口,他的心底就已经缓缓浮起一个答案。
“知道,柳先生走的前一阵儿,有个灰衣裳的汉子来找过他,就打着咱们浮光派的旗号,好像叫柳什么剑的!”二蛋娘仔细回忆了会儿,又补充道:“那人长得很凶,黑着脸,他爹,你说是不是?”
“是是!那汉子瘦高个,一脸凶相,比村尾劁猪的还煞气。”二蛋爹确认道。
楚霜衣面色一沉,果然如他想的一般,傀儡诀、抽取生气,魔族究竟意欲何为?
说话间,村民们已经将自家孩子领了过来,面门上大大小小的各自罩了一团黯淡的死气。
楚霜衣只得将纷乱的思绪压下,专心施救起来……
林溪村的农田连着另一座低矮的小山,山林中杂草丛生,少有人迹。
裴夙提着剑追到一处水塘旁,那精怪便没了踪影。
他将长剑反手贴在手臂上,屏息片刻,只听身后猛地传来一声破空的嘶鸣声!
重物落地,长剑倏地刺出,薄薄的剑刃紧紧卡在巨蟒的黑鳞上。
裴夙眉头微蹙,黑眸中淌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淡淡道:“你怎么跟来了?”
黑蟒线一般的竖瞳散做金色圆瞳,微微垂下巨大的脑袋,病恹恹道:“属下放心不下少主,更何况楚霜衣——”
剑刃又深入鳞甲几分,“铛”的一声,泛着凛凛水波的剑身竟然直接断在了巨蟒身上。
裴夙掀了掀眼皮,淡漠道:“我说过,别叫我少主。”
“属下知道了。”
黑蟒呆滞地吞咽了一口,小心翼翼道:“少主,楚……仙尊现在虽然对您还不错,那是因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他知道您的身份了,楚……仙尊还能像现在这样护着您吗?”
裴夙额角的青筋狰狞地暴起来,锋利的半截剑光映在脸上,恰好断在他眉心处。
他生硬地转过身,怒道:“此事无需你插手。”
不远处忽然响起几道吵闹的人声,似乎是其他弟子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