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带着她,围着树转着,看着,讲着。路花好奇地盯住柏树,不时地点点头,这颗神柏树,说起来神奇,可真有点神奇。就在这颗足有两大揽粗,四、五米高的树干上,有两个尺长的脚印,树的枝貌不算大,但在树的顶端,有一把树枝七横八竖搭成的“圈椅”,树的下端地面处,有三尺高、二尺宽的土台子,围拢着树根,这是人们为了保护树的根基。这个土台子,平坦、光滑、显然这儿经常有人来。
于是,他俩坐在土台上,小三给路花讲述神柏树的故事。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位神仙下凡,他手拎两棵幼小的柏树,路经此地,他看了看这里地势平坦,风水锦绣,便把这两棵幼柏栽植在这里。奇怪,一夜之间,两棵幼柏就雄风展枝,挺拔矗立。神仙笑了笑,高兴的离去了。
数年后,老神仙又来到这里,原以为这两棵柏树和睦相处,早已是儿孙满堂。这儿既是一片苍翠,又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岂料,他至此后,却目瞪口呆,一脸凄然,“那棵柏树呢?”
“它走了,”树说。
“为什么呢?”老神仙十分生气。
“跟我合不来,”树垂头丧气。
“混蛋,”老神仙气得骂了一句。
神柏树没有回嘴。
老神仙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他狠狠心,踏上了柏树,在树上的”椅子”中,休息了片刻,便登上了天。
此后,这个故事就流传至今,而这棵神柏树,长在这里,永垂不老,村子里的几代人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栽上的。
“原来,神柏村就是由此得名。”路花若有所思的说。
“那当然,”小三依在树干上:“不过,迁走的那棵是母树,留下的是公树。”
“你骗人,是你编造的故事。”路花不由红了脸。
“不信,你去村里打听打听,看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路花知道,人分男女,鸟有雄雌,难道树还有公树和母树之分?
“反正,我不相信。”路花撇着嘴说。
“以后,你会相信的。”
路花再没说话,偏过头,她望着眼前的一片谷子,刚抽出的谷穗,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来摆去。她的心也随着谷穗摇摇摆摆的。路花更知道,小三今天带她来,是有心事,是有话对她说,刚才的公树和母树就是一个开端。
她爱慕小三,不仅仅是他救过自己,还有这几个月来的接触,她打心底爱上了他,他就是自己要寻找的恋人。只是,自己是个女孩子、姑娘家,不好意思亲口对他说,如果自己说出口,别人知道了,还要笑掉大牙。
小三是有心事,在他心里,路花是个善良的姑娘,也是自己苦心寻觅的女孩子。到这里来,他要对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万一自己说出口,人家拒绝了,不答应,该怎么办呢?到那时,不仅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友情,而且,自己也无法再一次承受爱的打击。况且这种事,自己不能强迫,更不能用暴力手段;这时,他才真正觉得万事开头难。
“路花,”他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手上这是一道什么纹?”
路花转过头来,扫视他一眼,低下头,在他手掌心上看了看,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切手纹!”
“切手纹?”小三故做惊讶,其实,他也知道,只是故意问:“这道纹说明什么?”
“说明……说明你厉害。”
“不一定吧?”小三直勾勾地看着路花:“从那一点上说明我厉害?”
“我、我,说不准。”路花轻轻扭动一下身子,她有些难为情了,好大一会儿后,她又绕了个弯,“我只是听大人们说,掌心切手纹,一巴掌打死人。”
“噢!有那么严重吗?”小三愕然的说。
“也许吧!”路花又扭动了一下身子,“不过也不那么肯定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对。
小三唉叹一声。
静静坐了一会,小三伸出手,去拉路花的手:“我看看,你手上有没有?”
“没有,”路花又缩回了手,弓着膝,两手握住膝盖。
小三靠近她,突然从膝盖上拉下她的手,路花摇晃一下,扶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她的脸色,她的脸色是红润的,略带羞涩的,俯下头,他在她手中看了看。
“真的没有,”他轻轻地抚了抚。
“我说没有,你还不相信。”路花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