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闻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在关注舆图的事情,毕竟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并不是为了什么家国荣誉,全是为了过这种奢华淫靡的生活,所以美色当前,他根本不在意什么郦都三城。
沈凛看着窦闻那虎视眈眈的眼神,手便不由的攥紧了起来,柳叙白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柳涣言,居然让他来做这种事情?
若不是他没有能力篡改这记忆余响,他此刻早就暴走发作了。
“行,将军说话算话,那我也不必多留了。”柳涣言在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走到柳叙白身边,拍了拍的脸。
“做你该做的,不然,我不介意废了你的手脚。”
“柳涣言!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人在姜川躲得还不够远吗?不涉政,不参与党争,你已经重权在握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柳叙白被他们羞辱的对言弄的气愤不已,所以几近咆哮的将这话嘶吼了出来。
“就凭你是柳叙白!你这条贱命早就该绝了,姜川没将你困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柳涣言原本的笑意顿时消散,他看着柳叙白的脸,心底也泛起一股火气,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柳涣言留下一道讥讽的笑声洒脱离开,侍女便从外面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盛放的东西让沈凛瞠目结舌。
这些……这些都是……沈凛睁大的眼睛,他虽然知道民间确实有些不同的花样,但没想到竟同时能出现在这一处,而且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些都给柳叙白准备的。
窦闻,你这个畜生若敢伤他半分,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柳叙白感受到了威胁,起身想要逃离,但是窦闻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上前两步将他拉了回来,一把将锁在怀中,低头看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柳叙白轻笑道。
“竟然长的比女人还好看。”
“你放开,离我远一点!”柳叙白发疯一般的推搡着窦闻,但是他与窦闻的力量悬殊实在太大,所以根本挪动不了半分,只能任由窦闻将他扔到那暖榻之上。
“你们,都退下去。”窦闻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方才还宠爱有嘉的女子们,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柳叙白身上,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人还未散去,他就已经开始对柳叙白动手动脚。
“别碰我,滚开!”柳叙白看着眼前的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心中忐忑之极,他的反抗丝毫没有撼动窦闻的攻势,窦闻也并没打算温柔的对待柳叙白。
“放开!你放开!!”柳叙白被这兽行吓的频频发抖,眼泪也夺眶而出,可他越是如此,窦闻就越是肆无忌惮,柳叙白感到一阵反胃,甚至恶心到想要翻呕。
好疼……好难受……谁能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
接下来的事情,沈凛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眼睛红的几近滴血,他挥手将自己带出了记忆余响,他已经找到了柳叙白胃口恹恹的原因,柳叙白每一次历经这种热闹的夜宴酒席,就意味要受一次非人的虐待,所以他心中本能的是在回避这种场合。
他并不想回想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些屈辱的夜晚,也不想有人对他施以任何好意。
这些锦衣玉食对他来说如同穿喉毒药,每当看到那些美味珍馐端上桌的时候,柳叙白会认为对他施以高礼的都是有所图谋,所以那些饭菜,他根本无法咽下。
因为那接下来的事情,是烙印在他骨血中的污浊。
这些人,还能被称之为人吗?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就因为他生的好看,就活该沦为玩物吗?
他可是柳叙白啊,是天尊,是仙师,是琉蓉的九皇子啊……
沈凛牙关咬的吱吱作响,手指骨节发白,他的愤怒自然不言而喻,他不想看到那些令他难受的场景,尚可闭上眼睛不看。
但是柳叙白却亲身经历了这一切,这些场景深深的留刻在了记忆中,神识空间中类似的余响火焰,沈凛不知道还有多少,他简单翻阅了一下,心脏便以悸痛到死。
柳叙白的人生里,似乎没有一点点可以自主决定的时候。
难怪柳叙白现在整个人都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除了是被红袖招的毒性慢慢侵蚀,导致他情绪淡漠,再就是他已被折磨得失了锋芒,变得脆弱敏感。
也正因如此,琉蓉才会答应将柳叙白送来古恒,他们期待着自己会对柳叙白下手,这样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铲除古恒最大的掌权者,当真是好算计。
沈凛心间涌上一股伤痛,如果不是自己当初在魔宗逼死了柳叙白,千叶世界中他何至于沦落至此,他本应该有美好的生活,而这一切都被自己毁了,是他让柳叙白坠入了无处可逃的炼狱,他仅仅只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柳叙白的遭遇,其他世界中的他又在体尝怎样的人间疾苦。
琅環君,真的值得吗?
沈凛心里也发出了与将离、宛郁蓝城一样的质疑,若当初在神域他没有护住自己的神魂,无非是自己就这样消亡,起码不会痛苦,但柳叙白为此却付出了生生世世的惨痛代价。
这,真的值得吗?柳叙白对他的情谊,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自己真的配得上柳叙白的这样的付出的吗?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