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凛准备再聚力一击之时,“游青砚”从袖内亮出一把腕弩,瞄着沈凛的面门射去,此刻沈凛已与他的距离所剩无几,此刻飞来的弩箭他避之不及,当他正准备以肉身接下这一击时,一道白色的剑光闪过,将弩箭劈成两半。沈凛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风眠又惊又喜的声音:“琅環君?!”
琅環君?沈凛马上翻身而下,待他转身仔细观瞧,站在风眠身边的正是匆促赶来的柳叙白。
柳叙白目睹了沈凛与“游青砚”之战,所以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沈凛一命,看着满地的阗殛鬃蛟的尸骨,他也有些讶异,这孩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这上古魔兽说杀便杀。
“琅環君你怎么会在此地?”沈凛扶着他的臂膀上下查看,他有些怀疑是自己因为过度使用魔气而产生了幻觉,直到柳叙白用扇子轻敲了他的头,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他如假包换。
“还能为什么,定是因为你啊。”柳叙白叹气道,若不是为了他,自己何须兴师动众不顾伤情便冲到紫霞山来。
一听柳叙白是为了自己,沈凛心里满是说不上来的欣喜,他一把将柳叙白抱住,这一刻他已等待多时,在清规峰他无时无刻不期待这一幕的发生,如今看到生龙活虎的柳叙白,自然也不顾的什么师徒礼节。
“啧,像什么样子。”
柳叙白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推开沈凛,任由他这样抱着,毕竟他从月御那得知沈凛为了他付出了甚多,此刻抱抱宽慰一下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沈凛抱着一直不撒手,他只能出言道:“抱够了就放开,还有事端没处理完呢。”
沈凛这才觉察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转身挡在柳叙白身前道:“琅環君不必插手,寒濯料理了他便是。”
“游青砚”已被沈凛打的吐气都困难,索性将重楼双刃一扔,冲着柳叙白道:“我还当你真的死了,没想到竟也是你的缓兵之计。”
柳叙白摇着折扇轻笑:“倒也不假,只是无奈蓝城的医术高明,硬是将琅環从鬼门关捞了回来,”他面色一转,质问道:“阁下诱我弟子入此险境究竟意欲何为?”
“你猜呢?”“游青砚”嘴角漏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仿佛柳叙白的出现并没有让他的计划被打乱,便也是这一笑,让柳叙白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对身边风眠说道:“烦劳风眠君去护住九阙城和其他仙门尚存的弟子,此处有我,不用担心。”
风眠自然是信得过柳叙白的能力,于是向沈凛打了个招呼后便飞身离去前去支援其他弟子,待风眠走后,柳叙白又重新开始与“游青砚”对峙。
“原想着以这深泽迷渊的人为质,邀沈师侄与我走一趟,看来现在是不成了。”“游青砚”先是面露难色,瞬而又变得更加猖狂。“此计不通,那便莫怪我动用其他手段了,你还打算在旁边观战多久?”
“游青砚”这没由来的一句,才让二人发觉身边的树木之上竟不知在何时多了一人,沈凛看着那熟悉的月灰色眉头一皱。
灰袍人在一旁似是看足了一场好戏,他轻拍手掌笑道:“既然他敬酒不吃,那便请他吃罚酒好了。”
灰袍人将头上的兜帽取下,露出那一双与沈凛一样的双眸,他盯着沈凛看了一眼,便他说道:“使用了那么多魔气,你的灵心道骨早该撑不住了吧?”
此言一出,柳叙白立刻拉住沈凛质问:“你用了魔气?”沈凛原本怕他担心所以一直强撑着,宛郁蓝城所料的不错,雪参灵窍丹的副作用确实会令灵心道骨受损,此刻自己无法调用任何一点真元灵力。
“怎么,你的爱徒没和你说,他刚才之所以修为大增是服了丹药吗?”灰袍人看着柳叙白惊愕的样子,心中十分畅快,“他很快就会因为灵心道骨破损而坠入魔道成为孽物,柳仙师,你当如何抉择?”
“柳仙师若是心疼他,可以跪下求我,亦或者,随我回魔宗,陪我春宵一夜,我一心软,兴许会放过他。”
沈凛的胸口开始发出绞痛,身形不稳跪倒在地,可见灰袍人说的不假,这三言两语的挑衅,让沈凛怒意四起,他狠狠盯着灰袍人警告道:“你闭嘴。”
柳叙白无暇理会灰袍人,伸手探查沈凛的灵心道骨,一查之后便心道不好,他的灵心道骨此刻已出现裂迹,魔气似乎已将道骨的一部分感染腐化,此刻的他距离遁入魔道只有一线之隔。
“别说话,好好调息。”柳叙白没有时间去追问沈凛经过,只能将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输入他的体内平复翻涌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