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拓便把昨天晚上,赵昱去青云观打秋风,然后被人打了蒙棍之事说了说。
“具体是谁我没看清,想来跟青云观那牛鼻子定脱不了的关系,但跟王成和葛庆应该没关系。”赵拓最后下着定语道。
此定语一下,王家人长长的松了口气,便是阿黛也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之前精神太过紧张,这时一放松,这种眩晕感自是在正常不过了。
而钱二此时也是松了口气,还好,他当时是从背后击打这纨绔子,而且下手准狠,一击致命,这纨绔不晓得他才是真凶,而青云道长已死,他将尸体藏于神像之下,外人找不到,只道青云道长已外出云游,如此,虽然赵昱又活了,但他仍可安枕无忧。
“那葛庆是怎么回事?人既不是你动的手,你为何出来认罪?”这时,赵致正喝问着葛庆。
葛庆还未及回话,这时,堂外听审的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那是因为贼人就在公堂之上,一张嘴巧舌如簧,我儿因证据不足,怕告不倒他反而更连累王恩公,所以才自甘顶罪,以命相抵,说好事后由老婆子为我孙儿伸冤的,好在苍天有眼,我孙儿和王恩公得以洗脱罪名。”
“是葛婆婆。”周围听审的自认得葛婆婆,此时,便有两人扶着葛婆婆上得堂来。
“大人,这是我儿来自首前写给老婆子的,请大人明察。”葛婆婆摸索着从怀里把葛庆事先写好的那封呈情信递了上前,由师爷接过,交给李致正。
李致正仔仔细细的看了信:“来人,拿下钱二。”
立刻的,两名差人就上前,扭住了钱二。
“大人,我有功名在身,你因何拿我?”钱二一脸色变,挣扎的问。
李致正将那封呈情信丢在钱二的面前:“因何拿你?你好好的看看吧。”
钱二捡起信,一看之下,是亡魂大冒,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曾想到那个葛庆居然一直跟着赵昱那小子,更没想到青云道长的遗体还被葛庆找到了,找到时还没断气,还给葛庆留下遗言,真是棋差一招啊。
不过,钱二到底在官司上身经百战,没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随后哈哈大笑:“大人啊,你受这些刁民愚弄了,我昨夜好好的在家中,有家人做证,又何曾去过青云观?学生倒是认为昨夜的情形应当葛庆跟着二公子进了道观,看到钱财。财迷心窍之下先打晕了二公子,然后又朝着青云道长下手,如此死无对症。而至于青云道人遗言,怕只是葛庆自己编出来的吧。当初葛庆的死罪是我力辩出来的,他对我怀恨在心,再加上这事又阴错阳差的牵连到了王成身上,王成于葛家有恩,所以,葛庆才弄出了这么一出戏,既报了仇又报了恩,而他自己更置身事外,真是好计谋啊。”
果然,正如之前葛庆担心的那样。钱二借着青云道人已死,反而倒打一耙了。
但心里明白的人却有不少。
比如李致正,王继善,再比如公主……
虽然之前公主因为赵昱之死方寸大乱,可等到这时。她也知道,若不是昱儿死而复活,此时葛庆定已被自己当场杖杀,一个报着必死之心的人,又何必做这种魍魉小计。
只是此时证据不足,而钱二有功名在身,李致正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此事只行先闭堂。待找齐证据查审。
就在这时,外面又是一阵击鼓。
今日公堂真是一波连一波。没一会儿衙差带了几人过来,却是方大的父母还有方大的娘子柳氏。
柳氏面色灰白,精神恍忽。
“你们击鼓有何冤情?”李致正端坐正堂喝问。
“大人,柳氏已招认,是她伙同奸夫钱二毒死我那大郎的。还请大人为我家大郎做主。”那方大父母跪地,声声哀泣的道。
又是钱二。
此时,众人看钱二的目光已有些异样了。
而事情的原诿却是,原来当日方大在方二家中听说自家娘子于人有奸,于是就匆匆的赶回家抓奸。这才在路上撞到了葛庆,被葛庆打了一顿,等得方大赶到家里,正要堵住了钱二,钱二一不作二不休,就把他打晕了,而柳氏是鬼迷心窍,一心想跟钱二做长久夫妻,于是两人合计,由柳氏去河边采些水莽草,然后将水莽草熬成汁,到得半夜灌了方大喝下,方大毒发身亡,而因着有白天葛庆殴打方大之事,结果最后葛庆差点成了替罪羊。
而等得方大毒发身亡之事暴发,柳氏得了钱二的授意,最后反诬了方二下的毒,不过方二下毒之事也是证据不足,最终导致整个案子纠结停顿。
但柳氏倒底只是一个妇人家,做贼心虚,再加上方大冤魂不能转世,便日日在家里作祟,柳氏精神崩溃,再加上方大父母和兄弟日日来家里闹事,柳氏终于抵不住了,全都招认了出来。
于是,方大父母终将柳氏扭送到了公堂之上。
“钱二,你还有何话说?”李政正重重一拍惊堂木。
这钱二实是钱塘一害,较之纨绔子赵昱更甚。
“大人,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柳氏明显精神不正常了,怎可只听她一面之辞,在下家有贤妻,怎么可能于她做那苟且之事。再按柳氏的口供,明显水莽草是她一人去采,也是她在夜里给方大灌下的,这于他人何干?还请大人明查。”
“你你你……”柳氏看着钱二,闭上了眼睛,是她瞎了眼。
而确实,在柳氏的口供之中,采水莽草和毒死方大都是她一人所为,在律法上抓不到钱二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