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行颇有感悟地点点头:“那你看到的是什么?”
许诺抱着膝盖,盯着电筒光束下的那幅画,语调平缓:“我那天看到有一束光穿透我的胸膛,抬眼望去,有青春,有梦想,思念就是掠过山丘的风,是梧桐树下席地而坐的少年,是贯穿生命的光。”
赵璟行的视线落到了许诺的脸上,许诺垂着视线,看着画中的少年眼角带着轻柔的弧度,他的睫毛在光里轻颤,他喃喃地像是在念一首诗:“在我看来这幅画就是光本身。”
赵璟行仿佛听他见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尾音勾着笑:“我喜欢,送我了。”
许诺迟疑了一下:“纸质好差,我可以用画布重新画一次,裱起来再给你。”
“我就要这张。”赵璟行执着道。
许诺还想说什么,可空气中有什么奇怪的未来飘过来:“什么味儿?”
赵璟行拧着眉细品了一下:“应该是锅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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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你骗许诺说要跟我一起去可可托海?”
张梨初听到这个消息比许诺还要震惊。
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事人居然全然不知!
幸好做饭的时候许诺没问他,否则早就穿帮了。
江燃坐在床上,一口一勺稀饭:“那不然呢,说我要去流浪?”
那多没面子,显得他像没地方去一样,虽然他本来也没地方去。
张梨初坐在床尾啃着苹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你不是喜欢人家吗,骗人家算什么。”
骗?
这也能叫骗?
江燃不服:“我是骗他财还是骗他色了?善意的谎言你懂不懂?”
张梨初当然知道他是为了减轻许诺的负罪感才瞎编的:“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非要把它变成一个谎言呢?”
??江燃觑着他:“什么意思?”
张梨初神采奕奕:“可可托海真的很美,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咱们一起出发,我邀请你做我的驴友!”
江燃切了一声:“你还上劲儿了,我就是那么一说忽悠许诺的,别瞎闹。”
“我说真的,”张梨初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差把认真二字刻在脑门上,“我把那只小狗送走之后我还挺孤单的。”
江燃鄙夷地哼了一声:“你就光怕狗受苦,不怕我受苦?”
“你这人好欠啊,跟只狗比。”张梨初切下一小块苹果肉递到江燃嘴边,“张嘴,啊。”
“我自己来。”江燃一脸嫌弃接过刀子和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