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你也不回家吃饭吗?”常威使出致命一击。
杨敏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团儿的妈妈专门打了电话,说要陪她爸爸去部队参加活动,让你照顾下她,你就这么照顾的?”
常威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迹,对着范团儿做了个鬼脸,继续带着弟弟妹妹们堆雪人。
范团儿也不生气,挽着杨敏的胳膊朝厨房里走。
谁都不是傻子,之所以都不说透,无非是因为常威年纪还小。
最后堆成的雪人和常威差不多大小,被一层一层的雪披上了厚厚的外套,干枣做成的眼睛很传神。
常珑就靠在常威的身边,紧紧的贴住他的腿,一直哼哼唧唧的,似乎是埋怨,又或者在撒娇。
再过几天大哥就要离开。
小姑娘经历过一次伤别离,她害怕哥哥这一去再也看不见。
常威就蹲下来,“饿了,就去找吴长坤,他在派出所院子里做饭,你想吃什么就告诉他,被人欺负了,就去分局找张大爷,那是大哥的师傅,他会护着你,缺钱也找他。”
“我不要钱。”小姑娘又用力的哼哼了两声,扑到常威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眼眶泛红,哽咽着要哭出来,又想起今天是元宵节,拼命忍着。
常威用力的抱抱她,把她抱起身。
好久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小姑娘略微有些羞涩,又舍不得离开,只能把头埋到常威的脖颈后不说话。
元宵节除了吃元宵外,老京城人还讲究吃一种干菜馅儿饺子。
所谓干菜,就是把新鲜的蔬菜晾成菜干,包饺子的时候,用煮肉的肉汤把干菜煮一下,发起来,然后再做馅儿。
饭后坐了会,常威送范团儿回去,街道上行人依然很多,家家户户门前挂着或大或小的红灯笼,把夜色点缀出一条条光线,车轮碾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又被喧闹声给掩盖。
“晚上加了药?”范团儿感受着身体里发散出的热量,轻轻拉了下衣襟。
她是吃过完整果实的,知道那惊人的能量。
常威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太太年纪大了,给她补补。”
“不用担心家里,我和我妈说过了,她会过来看看的,部长也会派人盯着,还有罗总,老首长他们都会的。”
“我不担心,大贼不会先动我家里人,小贼,打的过我家的猫和猴子吗?”
范团儿想起常威家的那只小黑猫和金丝猴,点了点头。
那两玩意儿都快成精了!
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每天晚上就站在房顶上,跑起来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一只猴子,居然会棍法,舞的虎虎生风。
“小黄狗呢?你不留家里?”
“我让鸡毛他们带着,去西南。”
“行,那边两个连队已经安排好了。”
这是一项极为艰苦的任务,要穿越整片高原,行走在无人区。
战斗倒是没有太多危险,那货逃走时,身边只有八十来人,还都是丧家之犬。
常威不肯放过他,是想起后世08年奥运时发生的那些膈应事。
重生一场,大事无奈,小事总要动一动。
人生在世,无非大闹一场,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