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代好枪支的事情就不再搭理他,张有德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常威也不计较,颠颠的把木头盒子放回到所长办公室,再出来的时候枪套挂在皮带上,手里拿着勃朗宁,在李来福跟前耀武扬威。
下午他说要偷师傅的黑五四,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勃朗宁。
时间快到八点,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常威虚眯着眼睛去看,十几个人影排着纵队进了院子,领头的正是街道办主任陈铭记。
张有德和郭刚迎了上去,远远打着招呼,“陈主任,您亲自带队?”
“我怕治保队配合不好,干脆带着民兵过来。”
张有德狐疑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吧?”
陈铭记哈哈笑道:“怎么会,老张,这点子信任我们还是有的。”
常威在李来福身边悄咪咪问道:“来分赃的?”
“嗯,听我师傅说三七分,我们七。”
“废话。”常威翻了白眼,好奇问道:“赃物很多?”
“听我师傅说是北城这一片最大的收赃窝点,一个星期就开一天,估计得不少。”
“这么嚣张?”
“小偷说上周光是自行车就有四五十辆。”
“难怪陈主任这么积极。”
赃物正常程序肯定是清退给失主,但总有些没报案或者无法确认失主的赃物会被罚没,比如磨掉钢印又没有明显特征的自行车,这类物资私人也不能瓜分,但是单位充公使用没有问题。
更不要说票证。
到了八点,张有德一声令下,三十多名公安民警和十多个街道民兵顿时开始整队,常威也熟稔的站在民警队尾立正。
“一切行动听指挥,由陈主任,我和指导员负责指挥,在重申一次纪律,一切行动。。。。。。”
现场陈铭记级别最高,但这是公安的行动,他不会傻傻的跳出来越俎代庖,行动的指挥权在张有德手上。
这伙贼的窝点根本不在城内,而是藏身在北郊的窝棚里,属于东城区的辖区,但又没有具体的派出所管辖,正好不会因为跨区办案引发矛盾。
常威跟在队伍里,出了安定门离开外大街就没有正经道路,一行人在黑漆漆的夜色里跌跌撞撞的走,不时有人踩坑摔个大跟头。
“呼。。。。。。”
在荒地里又走了二里多路,常威才惊觉刚才路过的那片湖泊是今年刚挖出来的青年湖。
“三队分散,我负责东面,指导员带人绕到北面,西面由陈主任负责,对时,八点四十七,九点准时动手。”
南面?南面都是洼地,跑进去不用人抓,蚊子就能叮死人。
一片挖青年湖时还没拆掉的窝棚里亮了几盏煤油灯,影影绰绰人影晃动,常威看不清人,但是那一片绿油油或者红灿灿的人名就有小二十个。
他低下身子跟在张有德身后,一步,两步,三步的慢慢靠近,神经不自觉紧绷,手扶着腰上的枪套用肩头蹭了蹭脸颊上的汗水,等待张有德的命令。
还没到近前,他突然一顿足,拉了下张有德的衣角,指了指前面二十多米远的一棵大树。
“有暗哨?”
“嗯。”
“麻烦,估计还不止一个。”张有德思忖片刻,把人聚拢小声道:“分散开,一旦其他方位被发现,立刻抓捕。”
队形立刻分散,在这片荒野上面对暗哨除了突袭几乎没有好办法,好在夜色深沉,他们没发现暗哨,暗哨也没有发现他们。
除了常威这个挂逼。
“谁在哪?靠,有公安!”
八点五十五分,西边大喊大叫起来。
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