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嚅嗫,她还想来个起承转合的,必要的近乎也想套套,难得她又认识一个大人物,谁知道会不会是她人生的伏笔,以后还要依仗呢。
正不知怎么开口时,小二来请示点菜,沈芜一口气点了五道菜和一壶上好的剑南春。
剑南春是大周剑南道一带酿造的高纯度酒,曾一度是皇室贡品,近几年才飞入寻常百姓家,价格可想而知的高,沈芜下血本了。
宋楼兰盯着她瞧了良久,他还是头一次正正经经地瞧她,越瞧眉头越皱,她一个从不在乎外貌穿着的人,今日为了见卫牧,竟然擦了粉!
这般舍得牺牲,真不像她。
“先吃饭吧,也就是请你,我才能蹭上她的饭。”
卫牧看着桌上的五个菜,实在想象不出,沈芜平时还能多小气。他端起酒盏就敬起宋楼兰,好似在说这么久辛苦他了。
宋楼兰挂上假笑,小酒窝都比平时深三分:“卫先生辛苦。”
沈芜一听宋楼兰是在和卫先生献殷情,也举起酒盏应承道:“辛苦卫先生。”
三人喝过酒,话才热络起来。
酒酣时,沈芜推销起来:“我听说崔府尹也请了各府女眷,此茶颇受本地女子喜爱,想必楚王妃会喜欢的。”
卫牧:“王妃还未过门,不会出现在宴会上。”
即将成亲的男女,不宜临近婚期相见,不吉利。
沈芜顿时心凉了半截,茉莉香片早在荆州府流行开,她想更进一步,就只有通过自长安来的贵女们将其推进长安,让长安人也趋之若鹜。
结果,搞半天,这楚王还没结婚。
根本不会带什么长安贵女来。
沈芜:“他都多大了,怎么拖到现在才娶亲?”
话里话外都是抱怨。
喝了酒容易上头,说起话来都少了几分顾忌。
卫牧瞧向宋楼兰,宋楼兰神态寻常,却没出声。
卫牧说道:“楚王生母早亡,不受圣上宠爱。”
寥寥数语,已能想象这位楚王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太好混。
沈芜皱眉,心更凉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未婚妻子未必如她想象的一般是什么长安贵女,而他生母早亡,他的生母也很有可能是一个位分低微的可怜女子,如此他也没有外家能依仗。
那么,他便没有任何的政治人脉。
那她的茶怎么可能通过他卖到长安去,他就是条死路啊!
一切都是猜测,沈芜就想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现在在吹一个大泡泡,但我觉得它还不够大,我铆足了劲,但力量太小,得借外力……”她无奈地抓起最后一根稻草,是不是思路试试再说,“或许楚王也爱喝茶?爱喝香片?”
卫牧:“沈姑娘真是慧眼如炬,他爱喝。”
宋楼兰不知为何转过身去轻啜一口盏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