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俺给你们洗了苹果,嘎嘎脆嘎嘎甜,等会儿可以尝尝哈。”蔺永清感觉到秦卫山不知因为什么事儿有些心情不佳,但身为一个外人自然也无权过问,当下赶忙就转移了话题。随后,就直接将苹果放到了床铺上,见王守林和秦卫山根本没有挽留他的意思便直接离开去往侧卧。
王守林目送蔺永清离去拿起床铺上的一个红苹果,轻轻稍微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大口。
这苹果还真如蔺永清所言,确实果实饱满且甜味十足,感受到酸甜和脆的口感在口腔之中蔓延,王守林相对满意的点了点头,嘴上则随即说道:“这苹果确实还不错,卫山你也拿一个尝尝看。”
可秦卫山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王守林看着他这副姿态,表情亦逐渐严肃起来,虽然他跟秦卫山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他深知这个年轻人一般不会有心情失落的状态。而在王守林的心中,秦卫山一直很积极和乐观,他身上仿佛散发光芒,时刻萦绕在跟他相处之人的身旁,还因此深受其感染。可自我调节能力如此强的人竟情绪异常,这情况实在很奇怪,但王守林没有发问,因为他清楚知道一点,等时机成熟了秦卫山会主动跟他说。
果不其然,当王守林将一个苹果全吃掉之后,秦卫山起身先去把房门给关上,然后坐到了王守林的身旁,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师父,我去上厕所回来时途经了一口井,结果在那口井内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话刚一出口让王守林极为震惊,他眼神严肃追问道:“卫山,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秦卫山深吸一大口气,然后回答道:“我就跟您一个人说了,这事应该是野驴子所为。”
随后,秦卫山把自己如何发现尸体,以及怎么运用王守林教过的技巧寻尸,全部娓娓道出。
同时,王守林看向秦卫山的眼神也有大变化,从吃惊转为欣赏只用了短短几秒钟而已。
王守林为何会一直强调眼口鼻一心,那是因为王守林在这个问题上摔了不知几次跤,而他希望秦卫山日后不要重复犯错,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秦卫山居然将眼口鼻一心之法融会贯通且掌握了,还用这种办法发现井里藏了尸体。
“卫山,死尸的具体轮廓你都看清了吗?”王守林再次开口,问起了相关的女尸细节。
秦卫山则摇摇头,出言解释道:“我怕耽误时间太长会让野驴子怀疑,也怕师父会担心我,所以就没有太具体细看,但我粗略看了一眼,应该是一具女尸,年龄差不多是四十到五十这个区间。”
王守林听完格外愤怒,他破口大骂道:“这群该死的盗猎贼,真是枪毙一百次都不解恨!”
因为王守林已经猜到了女尸的真正身份,而这背后的真相师徒二人也渐渐拼凑完整了。
“王大海”是这个房屋的主人,当蔺永清残忍杀害了“王大海”之后,便产生了抢夺其房屋的念头。毕竟花狍盗猎队的聚集地自然越多越好,因为盗猎贼具备一种特殊性,聚集地也要随时更换。可让蔺永清等人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用钥匙打开王大海房屋的大门后,其内却冲出来了一名陌生妇女,为了不被暴露,蔺永清又心狠手辣杀掉了妇女,随后将其随意扔到了井里。这一切看起来确实天衣无缝,若是王守林没在陈磊处拿到重要线索,说不定“王大海”和他的妻子就真要死不瞑目了。
“卫山,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我们会把这些家伙给都抓了!”王守林平息了心情后,看向秦卫山低声说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后边的事只能见招拆招了。”
秦卫山则叹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后,麻溜爬上了床铺,但他一直无法安然入睡。
“师父,咱啥时抓野驴?”秦卫山大着胆子又补了一句:“就这样耗下去,没意义啊!”
“等吧,不是今晚就明天,花狍盗猎队的成员一定会来,今晚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
“好,轮流值班比较稳妥,等会您叫我吧。”秦卫山说着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双眼。
可一闭上眼就是妇女蜷缩在井内的场景,脑海中总是会不断浮现,压根就没法平静入眠。
秦卫山知道这已经成了他心里的执念,是要为无辜妇女伸张正义的执念,不能让人白死。
同一时间,林念所在的那个房间里,她同样也没有入睡,正在利用空闲时间描绘蔺永清的长相。林念总觉得对方的画像肯定能派上用场,而在跟蔺永清近距离接触之后,也感觉到之前通缉令上野驴的画像确实有些不相似。这个不相似就代表着存在不确定性,而不确定性对于案件侦破而言,难度自然会自动提高数倍。
不久之前,王守林也跟林念嘱咐完她今天的任务,就是将画像画完,就可以休息了。并且王守林告诉林念让其放心,野驴是一个万事求稳的人,绝对不会对她的安危产生任何威胁,将门掩好好好睡一觉就行。林念很听王守林的话,把画像描绘完后,因为一天的忙碌,她也迅速进入到了睡眠状态。
画面一转,另外一个侧卧内的蔺永清则双眼通红,嘴里正叼着香烟,狠狠盯着天花板。
“今天对于我来说,还真是死神之日,活生生整整演了一天的戏啊!”蔺永清低声念叨了一句,随意弹了一下烟灰,才又将烟叼入嘴里,嘴上默默呢喃道:“老娘们跟舌头到底是啥打算呢,能不能明白我到底想咋干呢?”
此刻,又有一个大难题放到了蔺永清面前,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同样也要放手一搏,干拖着怕有变数。
“只要熬到狗鼻子和那两个小警都睡了,那我就可以趁机跑路了,可我压根不知道对方啥时候睡啊!”蔺永清扭动着脖子低声分析道:“老娘们跟舌头要是能跟我搞里应外合,那情况稍微还好搞一些,如果没人接应我一打三能赢才是见鬼了!”
“他奶奶的,我是当盗猎者当傻了,都差点忘了现在是科技社会啊!”蔺永清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了一台老人机来,虽然它的屏幕已经占满了灰尘,轻轻触摸上边的一个按键,手机屏幕也在此刻散发出了淡蓝色的光,右上角则提醒着蔺永清,这台老人机此刻还剩下最后一格电。
蔺永清看着手里头的那台老人机,使劲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睁开。
蔺永清觉得自己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如果操作顺利甚至还能把狗鼻子和那两个小警都给弄死,蹑手蹑脚从床铺内缓缓坐起,尽量不发出什么比较大的声音。蔺永清徐徐按出了一行数字,而在他按下数字时,房屋外还偶尔传来蛙鸣蝉叫,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不一会儿,犹如天籁之音的铃声响起,蔺永清舔着嘴唇用被褥堵住手机的扩音孔,直到这扩音孔内不传出铃声。远在村落门口的王星蕊和初禹阳刚要休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也让二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