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等一下,印记在三周之前已经完成成长了?”
凯尔沉默着,思索。
凯尔:“这些幸存者最后一次领药是什么时候?”
威廉:“半周前。也是自发去领药。根据玛娜慈善的记录,基本上来全了。”
凯尔:“那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
威廉:“不知道。”
凯尔:“那印记有什么用?”
威廉:“不知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些幸存者?将他们收容起来。问题是这之后那些印记会导致什么,没有人知道。”
凯尔又一次沉默下来。她想起李云齐邮件里描述的梦境。
凯尔:“李云齐最近有一些诡异的梦。在他的梦里,那标记会破体而出,会连接成一个法阵,召唤出一棵血树。这一次,不会有意外。”
凯尔的头摇得非常缓慢:“这件事要请示帕丁。”
威廉:“方案呢?”
凯尔:“三个办法。第一,将所有异常嫌疑人全部收容到一起,统一管理。但是后果将大概率是这些嫌疑人身体里的标记被引爆,在收容设施内召唤出一颗血树。”
凯尔:“第二,将所有异常嫌疑人分别收容进不同的收容设施,保证每个嫌疑人之间的距离足够远。”
凯尔低着头,话说得艰难:“第三,也是最可能发生的。不管。”
威廉:“什么!?”
凯尔的脸色极其难看:“首先我们要明确,在这之前,这标记会造成的结果,从没有发生过。因此没有人见过。也就是说,基金会并不知道这标记会导向什么。”
凯尔:“要么收容,要么不收容,没有第三种大方向。如果收容,根据基金会收容的惯例,同一个异常只会收容在一个站点或者设施里。那么根据李云齐的梦,那标记将会召唤一颗血树。那标记的危险性只有两个人知道。可对那危险性的认识全部来自李云齐的梦。你觉得一个梦能说服得了谁?”
凯尔:“要么收容,且将所有嫌疑人分隔的足够远。但是这样,基金会需要投入的资源就会呈指数级上升。还是刚才的问题,凭什么说服基金会,将他们分隔收容是有必要的?凭一个梦?”
凯尔:“最重要的一点。半周前嫌疑人们自发地、统一地,去玛娜慈善领过一次药。无事发生。这是已经确实发生过的。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标记聚在一起会造成不可控的后果。”
凯尔:“在李云齐的梦,和半周前的无事发生之间,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哪一个?”
威廉无话可说。凯尔眯着眼,看着威廉。两人互相在对方脸上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情绪。
凯尔:“你来起草报告。我领衔签字。虽然我们知道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但决定不是我们有资格下的。”
威廉:“我一个人签字吧。”
凯尔:“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两人不再说话。相对沉默下来。
突然,威廉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威廉老师,你在吗?”
凯尔和威廉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惊讶。
威廉抬起手摇了两圈,接着对门外回应道:“我在,进来吧。”房间的智控系统停止了录像,同时将门禁打开。
李云齐走进威廉的办公室,却完全没有预料会看到自己的师父靠在椅子里,侧着身看自己。他犹豫一下:“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威廉和凯尔相视一笑。威廉:“你到这来是干什么,小子?”
李云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次任务的任务报告交给您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