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一眼就看见了神仙妹妹,大喜,眉头一皱,新的操作办法豁然袭上心头……
预期效果达到了,把戏不可久玩。她急匆匆地把红丝绸包好塞给一旁的二娘,叫她收好,上前像仙鹅抱仔一样托住娃娃,一边乖乖宝宝肝肝的安抚,一边跟着黄二爷走出院门。
黄二爷看见沸腾的人群,一时七神无主,木纳了。是安抚呢还是驱赶,一点主意都没有。
封建社会尊卑极严,父亲就是天。父亲不表态,三个儿子自然不敢乱说乱动乱表态,毫无办法。
机会说来就来,神婆岂肯放过。要想卖出更多的“仙符”,必须借用娃娃之“仙身”,将场上氛围推向最。
心里有了方案,操作是她拿手戏。她高高举起我太外婆,往高处一站,女声突然变为男嗓,而且浑厚、铿锵有力:
“神仙妹妹在此,谁敢喧哗!”
神婆到底是神婆,她有她的独到之处。顷刻,全场鸦雀无声。
稍许,男嗓复为女音,柔情细语地缓缓说道:“神仙妹妹刚招来姐妹,给你们这一闹,走了……给你们一个机会,凡看见红光的,可跪求神仙妹妹,她会代尔等传言她姐妹,尽可能实现你们的愿望……”
不知谁领头喊了一声:“神仙妹妹万福!”
大家跟着齐声叫起来:“神仙妹妹万福!”
声音划破长空……
闹中有静,静中有闹,快失控的现场,竟被神婆一句话给化解。
瞬间,求财的,求福的,求女求子的,求金榜提名的,求大肚子病好起来的……黑压压跪下一大片。
一群蠢货!
满天星斗,月牙在笑……
神仙妹妹本为尿憋醒,却被神婆顶在头上当舆论工具,忍不住,尿了神婆一头。
神婆哭脸装笑脸,喃喃对黄夫人说道:
“神泉!好一股神泉!”
夜深人静,人们渐渐离去,巡捕回衙,村勇回家,黄家大院终于消停下来……
院内院外,表面安静,其实不安静。
今夜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夜,神仙妹妹不知是兴奋过度,还是受到了惊吓,不愿入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老是叫着要去院子里玩,还要看月亮,嘴里不停嘟噜一首刚学会的古老儿歌:
月亮粑粑,
要逗娃娃,
娃娃要,
爹爹打,
姆妈骂,
再也不要月粑粑……
突然大哭:
“不……不神……神仙……鬼……是鬼……”
先是二娘哄,哄不住,黄夫人又哄,还是哄不住,黄二爷让她闹得没法,只得依她,抱着开门走下台阶。
这两年,黄捕头没白干,职业提升最到位的是警觉与直觉。送走巡捕和村勇后,他没松懈,尽管十分疲惫,却毫无睡意,总感觉心神不安,眼皮老是跳。警觉告知他,人群中,多有找事之人。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好像有什么要发生。见老爹抱着小妹去了院子,不知不觉跟上。
屋里屋外,院内院外,好大一股煞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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