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涂山君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弟子和玉昊丰如此的相像。
看起来蒙植好像谨小慎微的,又好似赌徒一般敢于出手。
实际上,他同样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人。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向上钻营,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名利。”
涂山君呢喃了一声。
在蒙植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其实就该意识到的。
那时候他只当是年轻人的豪言壮志和老成。
“精明,也还行。”
涂山君微微颔首。
他的徒弟们各有各有的性格。
他也不喜欢将他们教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说精明,巫融也精明,只不过巫融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尽管有过多年未见,却并不影响,因为年少时候的深刻印象足替代未来的空白。
就像是惊鸿也是如此。
涂山君只教到二十岁,之后都是任由惊鸿野蛮生长。
说起来,他实在不是一个好老师。
也不会教徒弟。
基本上就是把道法和神通扔给徒弟,让他们自己悟。
悟的明白就能更进一步,悟不明白也没有什么按部就班的手段,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够极大的缩短弟子们法力的积累和清晰各境界之间的道路。
蒙植在他身边待的二三十年,八九成的时间都在修行之中,不是通天塔就是讲经说文。
经历的大事屈指可数。
在这样的时刻,他不敢赌情有可原。
涂山君只是觉得有些惆怅。
为什么年龄越大的人越怀念以前的人,也许不是怀念他人而是怀念年少时候的自己。
现在的他肯定不再年少。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在他遇到蒙植前,蒙植就已是金丹真人。
金丹虽说好成,却已是世俗生灵能靠着莽撞抵达的巅峰。
第一步的巅峰足以说明蒙植有自己的路,而那前三四十的经历,早就塑造好了蒙植的三观和待人接物的态度。
因为是孤儿,受尽冷暖,加之又是靠着自己摸爬滚打上来,自然会戴上一层脱不下的面具。
听到蒙植说不想进入宗门,就知道此人是个有想法的。
也许他舍不得修为,更舍不得自己再重头去吃那些吃过的苦。
想让一个拥有自己意志的成年人信任他,将性命都交给他,别说是涂山君,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做到。
尊魂幡顶端的骷髅恶鬼低垂着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