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也说:“是啊!郝总发财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要是老这么不高兴,干脆咱们现在回去算了!”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够意思,尽量笑起来:“对不住了,各位兄弟!咱们现在就去钓鱼!”
赵部说:“这还差不多!不管有啥事,先要高兴起来!”
那鱼池里的鱼挺傻,还密集,感觉跟主动上钩似的,反而十分没劲。钓上来十几条后,我们扔下鱼杆打起了牌。中午的饭还行,特别是香椿摊鸡蛋,连着上了两盘。下午的阳光不错,暖暖地斜照着,我们懒洋洋地躺在帆布椅上,说些闲话,渐渐就迷糊着了。醒来后已经三四点了。时间已经晚了,爬山就取消,只是让那姑娘上了些水果,一边吃一边说些闲话。
天一擦黑,山庄支起了个铁架子。每个架子都有四条腿,一边两条,中间是一根大铁棒,横穿起一只光溜溜的羊,下面是红红的炭火堆。
一个肥头大耳的师傅,白衣光头,来回翻转着一只羊。不一会儿,羊身上就往下滴油,每滴下一滴,炭火就“滋”地响一声。很快空气中就飘荡着一股焦糊的香味。我们在不远处等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把羊拎起来,在不远处的一个桌子上分割,十来分钟后才用几个大盘子盛到我们面前。
我们面前的木头桌椅非常粗横,围坐喝酒吃肉,有一种原始人聚餐的感觉。
离开学校几年了,我们不再大呼小叫地喝酒,而且喝的还是啤酒。大家手中的扎啤,相撞时也不再清脆响亮,就连拼酒环节都省了。
有朵槐花掉到我的杯子里,我懒得捞,一起喝了,味道还可以。
我说:“郝总,你还没有说是怎么发财的。”
“这事,需要向你们汇报吗?”他笑。
“太需要了。”他们说。
郝总犹豫了一下说:“就是在电视上做广告。这一年多,我跟人合伙,买下了几家卫视的边角时间,播放些保健品广告……”
赵部一听就怒了:“操你大爷,原来就是你在播那种广告,说得比吃药还管用,其实屁事都不顶!专骗老年人!”
小胖也说:“你可太坏了!我妈买回来好些枕头啊,床垫啊,鞋子啊,还有一堆营养品,什么作用都不起,不让她买还不高兴,躲着我们偷偷买……”
郝总大笑一阵,分辩说:“你们得这么想,老年人的很多病其实是治不好的,我们播的那些产品,自然是治不了病,但也没什么坏处,至少是个心理安慰吧。再说了,我们只负责播广告,产品怎么样,自然有国家管着,跟我们无关。它们也不是三无产品,只不过是有点夸大罢了……”
他们笑骂他无耻。
他说:“喝酒,喝酒!”
小胖问赵部在忙什么。
赵部说:“好长时间没跟你们汇报了。研究生早毕业了,毕业后留校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混着。”
我们纷纷说:“你跟老郑的女儿,什么时候结婚?”
赵部严肃地说:“这事必须辟谣:郑副校长的女儿,现在在美国读博,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我得到确切消息,她已经有了一个美国男朋友,又黑又高大。”
我们都为赵部惋惜。
“对了,钟欣毕业后回河北老家了。”他看着郝总。
郝总装傻:“谁是钟欣?”
我们一通大笑。
郝总岔开话题,问小胖的孩子出生了没有。
小胖说:“还有两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