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点头:“谢谢。”
江淮盯着岑厘苍白的脸,红肿的眼睛,眼圈悄无声息的红了,喉咙滚动半响,哑声说:“出了什么事?”
岑厘想了想,“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帮我把我祖父和祖母的坟迁走。”
江淮皱眉,“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呢?
岑厘看着天花板,恍惚了。
也没怎么。
不过是我的哥哥面目全非,双腿断了。
我的家没了。
我爸也没了。
岑厘笑笑,对江淮眨了眨眼,“我离婚了。”
江淮愣住。
岑厘唇角的笑健在,轻声说:“帮我把我祖父祖母的坟迁走,行吗?”
岑厘瞳孔闪烁几秒。
冰凉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握住江淮的手,哑声说:“江淮哥哥。”
陆缙发誓了,说不会动她祖父祖母的坟。
但岑厘还是怕。
怕到只是想想就全身发麻。
江淮垂眸看了眼岑厘的手,点头。
岑厘以为把祖父祖母的坟迁走不难。
在医院住到正月初五时,江淮说要一个月。
岑厘皱眉:“那座山是孤山。”
“现在不是孤山,被划为风景区了,迁走需要很复杂的程序,还有,你要坐月子。”江淮说:“你要把月子坐了,否则老了会受大罪。”
岑厘敛眉没说话。
“你好好把月子坐完,我把岑爷爷和岑奶奶的坟给你迁到庭园里。”江淮顿了几秒补充:“那地,没人能动。”
岑厘披羽绒服的动作微顿,敛眉恩了一声。
跟江淮一起去了他在郊区的一套别墅,见到了岑蹇明。
岑蹇明在心理诊疗院时,瘦骨嶙峋,长发,胡渣遍布。
五天过去,从背影看过去还是瘦。
头发却被清理了。
江淮站在岑厘身后,和她一起透过打开的门缝看向背对他们面对窗户坐着的岑蹇明,“岑哥的事我都知道,别担心,没人知道他在这。”
岑厘低低的恩了一声。
许是终于听到了岑厘的声音。
坐在窗边的岑蹇明回头。
黝黑的瞳孔定格在岑厘脸上,几秒后挪到江淮脸上。
手转动轮椅,从窗边走近抬头,唇角带着笑,“来这五天,终于见到你了。”
江淮微怔,接着莞尔,“我听保姆说你这几天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