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厘厌烦到连陆缙这个名字都不想听见。
自然不可能去找父亲问查的怎么样。
所以,到底查的怎么样了呢?
岑厘垂眸许久,侧目看向远处的下水道,低声喃喃:“您没有查到,对吧。”
没人回答。
岑厘回酒店了。
空腹了一晚的胃莫名的烧灼了起来,打客房电话要粥。
不等粥来到。
胃疼的跪在地上,意识模糊。
岑厘再醒来是在医院。
抬眸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几秒后侧目看向一边坐着安静看着她的陆缙。
“你……”岑厘轻轻呼气,缓和莫名紧绷的喉咙,“你为什么不杀邵穆怀?”
陆缙怔了瞬,皱眉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杀他?”
岑厘推开陆缙来扶的手,勉力坐起身,“他欺辱你。”
岑厘说:“邵穆怀公开和你作对,而且一直瞧不上你,虽然不至于满口唾骂,但却就是瞧不上,而且试你做眼中钉,会在暗处时时刻刻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你有半点越界的,他就会扑上来找你的把柄,邵穆怀!”
岑厘深吸口气,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哑声重道:“该死!”
岑厘喋喋不休:“就算是邵穆怀罪不至死,你也不该继续让他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你是在朝自已脖颈上悬刀,陆缙,这不是你啊!”
岑厘嗓音沙哑,但因为声音巨大,突兀的,很尖锐。
岑厘还在输液的手掌从小腹往下,紧紧的抓握住被罩。
洁白的被罩因为岑厘的用力,皱成了一团。
岑厘眼圈泛红,背脊微微弯曲,全身紧绷到像是上了发条,低哑的嘶吼,“这不是你啊!这不是你!你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不……”
“你爸是好人。”陆缙垂眸看着岑厘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开始回血的针管,低声说:“我不杀邵穆怀有我的理由,岑厘……”
他抬头看她,“别胡思乱想,你爸……是好人。”
他直勾勾的看着岑厘,眼底漾起一层层的温柔,轻声安抚因为邵穆怀活着,而开始怀疑自已父亲,几乎要崩溃的岑厘,“是好人。”
“他是个好人。”陆缙一声声的重复,“是个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
岑厘紧绷的身子在陆缙一声声的重复下,慢吞吞的,松散了。
在陆缙没再说之后,开口:“既然是好人,为什么要把他的骨灰扬尘下水道。”
俩人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只要陆缙说岑天是个好人,没有对不起,也没有伤害过他。
岑厘就会质问陆缙为什么要把他丢在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