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桀!”霍光怒不可遏。
“这恐怕不是左将军的主意。”杜延年温言开解,如果上官桀当真看上了皇后的位置,便不该将最重要的棋子置于险地——想来是有心人士察觉了长公主的心思,又见霍光对外孙女的宠爱尤在亲生女儿之上,因此不免议论一番。
霍光冷笑:“幼公不了解上官少叔。他素来都是喜欢行险的人。”
当年为了得天子青眼,有义纵的例子在前,上官桀尚敢行险怠慢职事,后来征大宛,他又何尝是循规蹈矩地服从军令——也就是李广利统兵,他才能得了功劳,换了赵破奴等人,再大的功劳也赎不了不从军令的罪。
——谁知道上官桀会为了皇后的位置做些什么呢?
杜延年瞠目结舌,良久才道:“将军有何打算?”对上官桀……与皇后之位……
霍光沉默不语,似乎是觉得太难回答了,杜延年不得不追问得更加清楚:“将军是否有意让女公子入宫?”
霍光扶着凭几,沉吟不语,杜延年便不再多说了。
其实,杜延年心里觉得,上官家小郎君那遭意外恐怕真的就是意外。即便是显姬认了设计的罪名,那也不过是妇人手段,破绽甚多,哪里能真的如愿?只不过,几桩巧合凑到一块,已有心结的霍光自然往上官桀身上联想。
——那毕竟是上官家的嫡孙。
——与霍光一样,上官桀的子嗣不盛,如今只有上官安一个儿子,上官安又仅此一双儿女,上官桀便是有心用子孙为筹码,也不能不慎重行事。
——上官家手中的棋子的确是太少了。
相较而言,霍光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有霍成君与上官嫱两个选择。
想到那个不过相差数月出生的姨甥俩,杜延年也不免比较一番。
想到小兮君在家庙恰如其分的表现,杜延年暗暗颌——相较只知从母命的霍成君,这个失恃幼女倒是更有灵气,不怪霍光更加喜爱她。
——只是毕竟年幼,不知道聪明外露亦非美事啊!
“幼公觉得,县官与长主会如何决定?”思索良久,霍光忽然出声,却是问了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问题。
杜延年苦笑:“上年纪尚幼,长主又是妇人,臣岂能揣度二人的想法?”
霍光轻笑,示意杜延年但说无妨。
“臣若处其位……”杜延年用假设的方式回答霍光,“还是选上官家的女公子。”
——姓上官却养于霍家……还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
“可是……”霍光知道必然如此,却仍然不甘地叹息,“幸君不会愿意的……”
——他的女儿岂会愿意自己的爱女成为今上的皇后?
杜延年一怔,没有料到霍光居然在考虑长女的想法,但是……
想到某种可能,他不由颤栗着呢喃轻语:“将军要让女公子入宫?”
——或者,他更想问的是……霍幸君不愿意,你愿意吗?
——亲生女儿与外孙女,大将军,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注:髓饼,《释名》有载,《齐民要术。饼法》述髓饼法云:“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五分,广六七寸,便著胡饼炉中,令熟。”由此可知髓饼即是在面粉中放入骨髓和蜜的方形烤饼,这种饼与古代罗马的“祭饼”和“饼干”十分相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