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事吧?”在甲帐内坐定,刘弗陵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缓了一口气,慢慢地询问。
兮君一怔,垂下眼才现自己竟然箕踞而坐,不由脸上隐隐烫,连忙起身站起,摇了摇头,才看向端坐在寝床上的天子。
——借着绣帐垂帘,天子再次让自己置身于阴影之中……
兮君不由皱眉,却也借着低头敛衽的动作将自己的神色遮掩住,同时不徐不疾地回答天子的垂询:“妾感觉尚好。”
“那就好……”刘弗陵稍稍松了一口气,紧跟着便叹息了一声:“若是不适……便还是召太医吧……”
兮君微微抿唇,眼中满是讥诮——当真关心,方才她昏迷时就该宣召太医……居然到此时才询问她……
又抿了抿唇,敛起所有情绪,年幼的皇后抬起头,神色严肃,又略带惊惶地询问天子:“陛下深夜相召……方才又问妾……是不是有意从母姓……究竟……”
说着说着,年幼的皇后愈显得惊疑不定,黑眸也氤氲上了一层水汽。
刘弗陵不禁一怔,心中酸涩不已,竟是有些心软了。
察觉到自己的心绪变化,刘弗陵狠狠地攥紧拳头,将所有的柔软心思深深埋起,随后才抬眼看向兮君。
“皇后没听懂?”少年天子的语气再次冷硬起来。
兮君一派懵懂地摇头:“妾……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刘弗陵勾起唇角,笑得越冷漠,即使相距甚远,兮君仍然能觉察出少年天子身上流露出的恶意。
年幼的皇后深深地低头,随即就听到少年天子冷漠的声音:“朕是问,如果大将军想让皇后从母姓,卿可会拒绝?”
兮君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攥了一下,脸上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霎时便褪得一干二净。
闪动的灯火下,刘弗陵将皇后的脸色看得分外清楚,而他更清楚的是,就在看清皇后神色变化的同时,自己心中闪过的竟分明是一丝快意……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会如此取悦自己了?
——因别人的痛楚而开心……
察觉自己的感觉如此异常,刘弗陵不由暗暗震惊,双拳攥得更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将掌心刺得生疼。
“皇后不知答案?”借着痛意,刘弗陵以再镇定不过的语气轻声询问。
兮君怔怔地看着少年天子,一言不,然而,她的舌头却分明尝到了血的味道……
“或者……”刘弗陵盯着自己的皇后,抿唇轻笑,却始终不肯放过她,“皇后是根本不敢想?”
兮君咬住舌尖,更加浓重的血腥之味在口中弥散,而饰着长寿绣的广袖下,交握的双手上,因为尖锐的指甲已见血渍。
“陛下,大将军为何不愿妾从父姓?”年幼的皇后同样十分平静。
刘弗陵不由讶异,再次认真地将皇后打量了一番,半晌才道:“自然是因为大将军觉得‘上官氏’不适合皇后……”
兮君垂下眼,深深地吸气。
刘弗陵看不清她的神色,沉吟片刻,淡淡一笑,终是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或者……大将军只是觉得自己的外孙女不应该姓上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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