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君点了点头:“可!”
刘病已没有应声,也没有任何动静,好半晌,兮君忍不住转头察看,却正对上刘病已的挑眉微笑的模样,让小女孩不由一阵气结。
“哼!”兮君冷哼一声,再不敢肯看他——这一次,年幼的皇后是直接转身了。
刘病已噗地笑出声,却也站了起来,随即再拜稽,向皇后行礼告辞。
行过礼,刘病已却见兮君始终没有回头的样子,拧了拧眉,语气沉闷地对兮君道:“张令让我出宫,可能要数日才会进入内。”
兮君一愣,不由就转过身,讶然问道:“为何?”
刘病已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忍俊不禁地笑道:“我向先生告休近一月了。”
兮君这次明白,刘病已还是在逗她!
“我……我……”兮君气结,伸手指着刘病已,瞪了他半晌,最后还是想不出好办法,她猛然将五指握起,直接敲在面前的漆几上,气忿地道:“我要告诉大父!”
刘病已愕然,回过神来便笑得惊天动地,双手虚拍了好几下,才向气得满脸通红的皇后长拜言道:“臣请退!中宫万寿!”说完便疾步退了出去。
兮君又恼又羞,却也只看瞪着少年从殿中离开,最后,也只狠狠地捶着漆几,吼一声:“刘病已!”
刘病已出了殿门,下了重阶,却仍然能听到皇后气急的吼声。
声音入耳的瞬间,少年便笑了起来
——再恼,也比之前要好!
——能生气就好!
——这样才有朝气!
心情愉快,刘病已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直到从作室门出未央宫,刘病已都在笑着寻思,出了宫应该先去何处为宜。
正在思忖,刘病已便看到负手立于作室门外的张贺,他陡然一惊,顿时就停步站在原地,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曾孙长乐未央。”见他站着不动,张贺抿了抿唇,随即便语气平静地问候他。
刘病已一颤,连忙跪到张贺身前,乖乖地低头请罪:“张令……我错了……”
张贺素来拿他没有办法,再加上此时宫中也并无危险,不管刘病已在何外,都不算什么错事,见他主动认错,张贺瞪了他好一会儿,也只能叹气。
“错了?”张贺无奈不已,“曾孙方才在何处?”
询问同时,张贺已经揽着他的肩,往门外停着的辎车走去。
刘病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椒房殿……”
张贺一愣,当即便皱了眉,却并没有立刻说什么,直到上了辎车,关上车户,张贺才若有所思地问刘病已:“曾孙依然关心皇后?”
刘病已点头。
“为何?”张贺有些不明白。
——皇后九岁,刘病已十二岁,都太过年幼了,但是,三岁的差距足以让很多稚儿不愿待在一起了,更何况,刘病已是男子。
张贺自己只有一个亲子,但是,他有好几个侄子,对这些,他还是司空见惯了的。
刘病已被张贺的追问问住了,半晌都答不上。
“曾孙?”张贺却直觉地想知道答案。
刘病已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回答:“……因为……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