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他?
……很多事情……隐晦……却并不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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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同样得到了右将军除职的消息,年幼的皇后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转头向自己的长御询问:“张家……我记得……光禄勋乃掖庭令之弟……”
“然。”倚华低头回答。
年幼的皇后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郭穰站在殿中,等了好一会儿才道:“中宫……按旧制,君当对右将军之妻有所赐,是否……”
兮君回过神来,不解地反问:“既是旧制,君为何有此问?”
——她一向是循旧制行事的。
郭穰解释:“按例,将军多会加禁中官,然此次……中外有别,所赐亦不同,臣不知当循何例。”
——说白了就是,皇后一般只对中臣家人有所赐予,外臣要低一些,赐予之物也略有不同。
兮君不由一怔:“右将军非中官?”
郭穰点头:“正是。”
——将军是外臣,不能出入禁中的,自先帝开始,将军多是天子近臣出身,本身就是侍中之类的禁中官,出入禁中自然方便。可是,这一次,张安世并未加中官之职。
——当然,也不是所有将军都是中臣,比如2师将军李广利。
沉默了好一会儿,兮君忽然道:“我考昔日亦未加官。”
殿中诸人同时一愣,却只能面面相觑,无一人能说出稍许宽解之辞。
——当初,上官安以皇后父为车骑将军,却始终未加侍中之类的官职……
——上官安能出入禁中,是因为他是外戚……通籍禁中……
兮君垂下眼,半晌才道:“既非中臣,即循外臣之例赐之……”
“唯。”郭穰低头应道。
“诸君且退。”兮君垂着眼吩咐,语气相当平静,但是,殿中诸侍御心中却颇不平静。
诸人行礼退下,倚华稍稍慢了几步,落在最后,从皇后面前退下时,她抬眼看了皇后一下,终是低声劝了一句:“中宫病未良已,不宜多思……”
兮君轻轻点了一下头,却并没有看向这位长期御。
——她如何能不多思?
——除非她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在乎!
——不懂荣辱……
——不在乎生死……
可是——她不是!
她想活下去!
她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沦入悲惨的境遇!
——她不能不去想那些事!
因为,她只能靠自己了!
——上官安当日能那样说……焉知日后,霍光不会那样说?
独自坐在偌大的宫殿中,兮君不由苦笑。
“君一人?”一声略显惊讶的低语让兮君蓦然一惊,随即便没好气地看向在帷帘后张望的少年。
“小哥哥……”兮君微微侧头,“此时……汝为何在此?”
——这会儿……他应该在从师学习才对。
见她如此,刘病已便干脆从帷帘后走了出来,坐到她身边,才道:“光禄勋为右将军,彭祖须在家,余者也多随家人往贺,先生即曰皆休一日。”